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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而阿依月身上并无多余外伤,那么花架倒塌,很可能不是争执打斗造成,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这案发现场,是有人刻意伪造,只为了掩藏某些证据!”

谢星阑语声微沉,“是崔慕之?”

秦缨走到未倒的花架旁,又抬手推了推花架,待花架轻摇,她才道:“有这个可能,这花架用料本就厚实,何况其上摆了十多盆兰草,只有男子推动才容易,若是女子,则颇费力气,并且……虽未仔细验尸,但阿依月中刀之地,乃是在肋间,人的肋骨间隙狭窄,匕首刺入极需气力,对阿月动手的,也似男子。”

谢星阑又道:“阿依月的两个女婢曾哭诉,说阿依月离开观兰殿时,只说独自出来透气,并未说要来花房,但她别处不去,自己来花房最深处……像是与人有约,按理应该找所有缺少人证者问询一番,尤其是五皇子,但未得陛下准许之前行不通。”

秦缨一边挽袖一边道:“哪怕能问,真凶也不会开口,既然存刻意伪造现场之嫌,便先看看,到底在掩藏什么——”

秦缨说完,从边缘开始翻杂物与泥土,谢星阑见状,也一并上前翻找,又喊来谢坚,吩咐道:“带人去周围搜查一圈,看看有无可疑痕迹——”

谢坚应是而去,见地上碎瓷颇多,谢星阑叮咛道:“当心瓷片锋利。”

秦缨应了一声,手上利落且细致,等翻查到数盆兰草堆积之处,自泥土中翻出两朵花苞被折断,一时更为老花匠唏嘘。

足足小半个时辰之后,沾了满手泥渍的二人才面色凝重地直起了身子。

秦缨纳闷道:“不对,不可能毫无痕迹。”

谢星阑道:“是否泥水太多?”

秦缨扫视一圈屋子,“确有可能,但能被泥水掩盖的是什么?脚印?带血的脚印?”

她肃声道:“搜查下来,血迹反而少的出奇,西边的花架上有两处,但不确定是谁所留,但即便如此,也与先前所想不符,此先推断崔慕之对阿月有施救之行,但若是他推倒花架伪造现场,那为何花架之上没有血印?若他已决心伪造现场,又何必再去施救?”

“那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推倒花架的不是他,要么,施救之人不是他,他推倒花架之后才发现阿依月面上身上多有血痕,这才让自己身上手上也沾了血。”

谢星阑话音刚落,谢坚快步而入,“公子!绕着花房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从外查看,各处窗户完好,连日积雪,也不见新脚印,更不见血迹,只有通往观兰殿方向脚印凌乱,是发现不妥后,众人前后赶来留下的,已辨不出什么了。”

谢星阑已料想到此处,转头对秦缨道:“宴会散后,大部分人往西行出宫,东侧便空落下来,若真凶另有其人,可能在阿依月女婢寻来之时便已逃脱。”

“大人,勤政殿来人了——”

翊卫在外禀告,谢星阑与秦缨对视一眼,忙擦干净手朝外走,到了门口,便见外间站着个眼熟的小太监,见着二人,小太监道:“谢大人,县主,陛下请二位过去回话。”

时辰已晚,贞元帝显然等急了,御令不敢不遵,谢星阑吩咐人守住花房,与秦缨一同往勤政殿去,引路的小太监就在身前咫尺之地,谢星阑与秦缨路上一言未发。

刚走到殿门口,却见李云旗站在外候着,看到他们一同出现,李云旗挑了挑眉头,“查南诏公主的案子?”

谢星阑颔首,又问:“你在此做何?”

李云旗无奈道:“崔慕之被拿了,郑钦又在府中禁足,陛下将我调入金吾卫,暂管着未央池的守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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