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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缨眼都不敢眨,太后却已看出来,“你不必替她遮掩,一开始她母亲都不知,若非哀家有心指亲,她只怕不敢明说,那位方大人,娶个寻常世家贵女,勉强攀得上,可怎么敢对郡王府家的小姐有意?”
太后低声细语,再加上丝竹之声,本算隐秘,可说着说着,丝竹声弱了下去,不远处德妃挑眉道:“太后娘娘在说谁对谁有意?”
太后背脊一直,淡声道:“哀家在说,世家贵女婚嫁,还是择门当户对者为佳,朝堂上的寒门新贵,再如何得陛下器重,却到底缺了根基,但凡有个起落,当家的主母都是要跟着吃苦头的。”
德妃淡笑道:“您说的不错,但只怕有的小姑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若真能求个一心一意相待的,倒也极好。”
太后似笑非笑的,忽然看向阿依月,“阿月这两日与小五谈得来?”
阿依月干干牵唇,“五殿下性情良善,对阿月颇为照顾。”
太后欣慰道:“小五比两个大的年幼,得皇帝宠爱,性子也更讨人喜欢,你们相处甚欢便是最好。”
皇后和德妃的神色皆深长起来,待这一曲戏文终了,太后又指了一折热闹的戏文,不巧,正是一折讲高门嫁女的,唱台上男女戏伶装扮华丽多彩,一阵吹吹打打,好似真有婚嫁喜事一般,太后这才露了笑脸。
“对嘛,这才看得人舒心嘛。”
太后又拍了拍秦缨,“你父亲若还不为你操心,那哀家可要越俎代庖了,你母亲去得早,哀家真不忍心你选不到好的夫婿,你可别说,你还对崔家那小子有心。”
秦缨苦笑道:“自是不曾,只是不敢让您劳神,您身体也不好。”
太后笑,“哪里的话,看你和湄儿得良人,哀家才安心。”
秦缨不敢多说,幸而太后专心听起了戏文来,等这一折了了,她疲惫地叹了口气,“哀家乏了,你们听你们的——”
皇后闻言起身来,“那臣妾送太后回宫。”
太后和皇后一走,德妃和其他几个年轻妃嫔也没了兴致,看台虽设了围帘,燃了火炉,却也冷得很,德妃牵着永宁道:“那本宫也带永宁回去了,阿月这几日憋闷,县主正好陪她说说话。”
秦缨应是,见永宁不住望着她,她又道:“改日去探望公主。”
送走众人,秦缨与阿依月一道步出了畅音楼,离了诸位后妃,阿依月本就冷沉的面色,更不必掩饰,她眉眼凉凉道:“太后娘娘要为你指婚,你贵为县主,莫不是让你嫁入皇室,比如,让你嫁给二皇子?”
秦缨莫名其妙,“这怎可能?”
阿依月面色复杂,也不知在想什么,扫了秦缨一眼,又道:“还有你那位郡王府好友,还有那位朝华郡主,凭她们身份,同样可嫁给皇子为妃,你们选择这样多,又怎会稀罕一个南诏的公主?”
秦缨冷声道:“芳蕤是宗室之后,在大周,同宗不婚,她也不屑于此。”
“不屑?大周世家贵女,谁不是挤破头也要入后宫?”
阿依月语气不善,像憋屈得狠了,而南诏民风古朴,没有同宗不婚之俗,秦缨也懒得解释这些,只耐着气性道:“公主不必担心这些,倘若公主要留下,唯一担心的,也该是未央池赵将军的案子公主能否洗清嫌疑,独在异乡的南诏公主不会受到冷待,但倘若此人手上沾了周人之血,那便不一定了。”
阿依月懒笑一声,“看来你们果然还在怀疑南诏,你们那位将军,不过平平无奇一无名军将,我,亦或我们南诏,凭何要害他?你倒是找出证据来!”
秦缨顿足,目光也锐利起来,见她如此盯着自己,阿依月眼神闪了闪,却又胸脯一挺,恨声道:“你们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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