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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路上也未发一言,眼看着快要出衙门,李芳蕤看看秦缨,再回头看看谢星阑,面上尽是疑问。
等秦缨的马车即将消失在长街尽头时,谢坚无奈道:“这些跑腿的事,底下人去便好,公子何必自己去?县主好容易来一趟呢,老爷和夫人的事——”
谢星阑一记眼刀看向谢坚,谢坚赶忙解释:“小人只是觉得您信任县主,县主那般聪颖,又与您投契,定然帮得上忙。”
谢星阑大步流星上马,待高坐马背时,才冷冰冰道:“她不该蹚这些浑水,你若敢在她面前多嘴一句,自去领罚!”
谢坚缩了缩脖子,自是听令。
马车里,李芳蕤一脸费解道:“你和谢大人怎么了?此前南下一路,你们默契无间,刚才你上马车,也不同人家辞别,谢大人也未说什么,总不至于,是为了那位赵将军的案子吵架了吧?”
秦缨眉尖皱着,“自然不是吵架……”
李芳蕤巴巴望着她,“那是什么?”
秦缨自然不可能直言:“也没什么,就是他肩上担子太重,我也未想通紧要之处,为案子着急罢了,等这案子了了便好了。”
李芳蕤恍然,“此番事关重大,确不轻松。”
马车疾驰在长街之上,不多时,天上果然飘起雪粒来,秦缨掀帘朝外看,漫天灰白映在瞳底,亦令她眉眼暗淡起来,先送了李芳蕤归府,秦缨这才回了侯府。
她今日归来的早,因母亲义川公主忌日将近,便先去陪秦璋抄祭文,她面上显不出什么,秦璋却太熟悉她,“缨缨,可是今日无所获,心底难受?”
秦缨一愣,摇头,“没有的事,只是眼下毫无头绪,有些叫人牵挂。”
“难怪看你心事重重。”秦璋开解道:“眼下最要紧是抓到那外逃的细作,这样大的雪,你也不好处处跑动,且让金吾卫追查吧。”
秦缨牵唇,“爹爹放心,我这两日只管等消息便是。”
秦璋不再多言,秦缨待到傍晚才回清梧院,走在路上,白鸳忧心忡忡道:“县主不高兴,连侯爷都看出来了,定是谢大人气着您了,您帮了谢大人好些,不管为了什么,他也不能叫您失望啊,实是气度不够……”
秦缨叹了口气,“不是他的错。”
白鸳气哼哼的,“您从出金吾卫衙门起,就没个笑脸,就是他的错!”
秦缨听见这话反倒笑了,“他是怕事情太大,牵累了我,不愿我涉入太深。”
白鸳不知内情,愣了一愣才道:“因事关南诏?若如此说,倒也能解释的通,前次他自己面圣揭发崔毅,引得崔氏不快,那次也未喊您同去,此番若是查的不妥,陛下怪罪下来,也是怕您与他一同担责?”
秦缨本未想到这样多,听白鸳一说,反倒怔住,不过片刻,秦缨眉眼沉色一扫而空,疾步朝清梧院去,刚进房门,便解着斗篷道:“找纸笔来——”
微微一顿,她又道:“要五尺整纸。”
白鸳听得微讶,“县主要这么大的纸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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