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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蕤道:“他出身寒门,与世家子弟不算熟稔,八月文州舞弊案生时,还弹劾过几家世族,那天晚上,是觉与其他人话不投机,索性独自赏梅去了。”
秦缨点头,又倏地扫了眼案几,意味深长道:“‘浅论帝王之政与帝王之心’?”
适才李芳蕤收折子速度极快,却不想秦缨眼利,早已看到了文题。
李芳蕤赫然抬头,“你……”
秦缨又道:“你的折子簇新,而一般人也不敢写这样的文章,那篇策论,是朝中哪位胥吏之作?”
秦缨环视一圈,又见榻几下放着几本民俗游记书册,再仔细一看,瞧见了“黔州”二字,她眼底闪过了然,“黔州,我记得方大人正是黔州人士——”
李芳蕤何等洒脱,此时颊上却飞上了一抹薄红,秦缨继续道:“你不喜舞文弄墨,不可大能窝在房中练字,就算练字,也不会选择这样晦涩的文章,临名家书法不好吗?而你的折子亦像是刚从何处抄写来的。”
“我真怕了你了!罢了罢了,我直说与你也无妨!”李芳蕤认命地地跺了跺脚,又将文折递给秦缨,“看吧看吧,这是方君然当年高中探花郎时写的文章!”
秦缨哑然,“果真是方大人?你看他当年的文章做什么?”
李芳蕤眼瞳闪了闪,“我自是想看看他凭何高中。”
见她神色不对,秦缨迟疑道:“莫非你……”
李芳蕤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缨浅笑盈盈,“我想的哪样?”
见秦缨颇有看破一切之势,李芳蕤索性哼道:“也不算如何,只是觉得此人与往常见过的世家子弟大有不同罢了。”
若按原文,李芳蕤虽嫁于世族,却颇不顺遂,如今逃过婚,明了志,对李芳蕤而言,实属命数大改,若她最终凭自己心意择一钟意良人,那是再好不过。
见李芳蕤颇不自在,秦缨不想在她心思初萌之时多言,只颔首道:“方大人老成持重,胸有韬略,确与旁人不同,但他出身比不上世家……”
李芳蕤下巴一抬,“出身无法决定品性与学识,京城世家不多是纨绔子弟?”
秦缨笑意更深,直令李芳蕤更不好意思,“梅林的事便不说了,今日你看见的,可定要守口如瓶,否则传出去,我真是没法见人了。”
秦缨自无二话,李芳蕤又道:“你既不打算留在府中用午膳,那咱们早些入宫?好端端的,怎么阿月搬入宫中住着了?”
……
坐上入宫的马车,李芳蕤才惊道:“赵将军之死竟与南诏有关?!”
她咬了咬牙,明丽的眉眼间闪过怒色,“我就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定是他们知道我们有了火器,害怕我们兵力强盛,这才对赵将军下了杀手,不过——他们怎么知道是赵将军造出了猛火筒呢?”
秦缨轻叹:“这便是如今作难之处。”
李芳蕤又道:“阿月会否知道内情?”
秦缨并未道明详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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