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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缨点头,将巾帕交给李芳蕤拿着,又从袖中掏出了一根丝带,“那房中门闩结构简易,适才我已试过,只需以丝带在门内套住木栓,再将绳头从闩扣中穿过,人出门之后,使劲一拉,便将木栓合上,此时人在门外,松开其中一个绳头,便可将整段丝线扯出,如此叫外人看去,便像主人从屋内锁门一般。”
秦缨边说边比划,再呆笨之人,也看得明明白白。
谢正襄面上血色尽褪,但他哼道:“县主是不是想说,是秀萍发现父亲起了疑心,而后趁夜杀死了父亲?可当天晚上我整夜与秀萍在一起,绝不可能是她害人,就算能证明父亲之死有疑问,也不是你给秀萍泼脏水的理由!”
秦缨将丝带一收,寒声道:“我何时说凶手是林氏?”
谢正襄一愣,其他人亦目光殷切起来,秦缨深吸口气道:“其实在我们祭拜死者的那天晚上,他就在向我们诉说冤屈——”
她身形一侧,将目光落在了那落盖的棺椁上,漆黑的棺材里,正躺着死了五日的谢文舜,而秦缨说一个死人在诉说冤屈,莫名听得众人背脊发凉。
秦缨语声沉若千钧,“当夜他口吐黑血,虽引得我们注意,但我们不曾勘破他吐血的缘故,到了第三夜,他口中再次流血,也未令我们破解谜底,直到前两日,我在查谢大小姐院子被人放火之时,指腹被竹刺刺伤。”
“当时那尖刺被我拔出,却留了一截在指腹中,起初并无痛感,但我后来做什么都要用手,硬是将那尖刺挤压进了肉里,到了晚上,指腹疼痛不堪,还溢出个血点,后来,是嬷嬷找了针才帮我剔除——”
秦缨说的情形再日常不过,但与谢文舜之死有何干系,众人却还未听懂,这时秦缨语声一厉,“与竹刺刺入指腹一样,谢文舜吐血的原因,正是因为他肚腹之中也有一枚尖刺,那尖刺起初并不厉害,可他死后,你们要给他更衣装殓,将他抬来动去,于是那尖刺刺入他食道喉管,刺破他脏腑,令腑内出血,这才令他死亡不到十二个时辰,唇角便有黑血溢出,这并非因为尸体腐败而生,而是因内创出血。”
一股子凉意爬上了众人背脊,连谢星阑也眼瞳一颤,“所以,你来时才说证据在谢文舜肚腑之中,那是何物?”
秦缨语声一定,“是玉碎。”
谢星阑仍是不解,“玉碎?”
秦缨目光扫向棺椁,“谢文舜的确是病发而亡,但有人夺走他救命之药,那夺走他手中之药的,便是杀人凶手,而那玉碎本是留在现场的铁证,却无端消失了。”
秦缨微微眯眸,“我思前想后,都想不通这其中缘故,谢文舜身上并无外伤,连淤青擦伤都极少,不像是凶手强迫他吞下证据,唯一的解释,便是他自己将那证物吞了下去,因为他就算自己死了,也得护住那凶手,那人不仅是他至亲血脉,还是整个谢府的希望,若那人毁了,他不仅失去至亲,整个谢府都重振无望!”
道出死者此念,秦缨深深一叹,又肃然道:“这天下间,能让他如此宽容回护的,除了独子谢正襄之外,那便只有两人,一个是他的长孙,一个是他的次孙,而他的次孙年仅五岁,自不可能杀人,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
秦缨语声骤寒,“谢星麒,你可承认?”
午时已至,秋阳炽热,但这十多丈见方的灵院内,谢氏宗亲与宾客们都不寒而栗,众人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星麒,皆是惊疑万分。
谢正襄再次愣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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