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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灵修忙道:“若未记错的话,是多在肩背上,还有根肋骨断了。”
秦缨有些无奈,“若是受内伤,令心脉出血,或者脏腑破裂,也可能隔几日死亡,肋骨断了可能刺破脾脏肾脏,也会致死,若死者本来就有隐疾,因打架激发出来,也会死,这可能性太多。”
周显辰道:“是啊,当时就是说不清,那家人都是流氓性子,闹了一大场,后来此事还是有贵人相助,将那家人震慑了一道——”
秦缨已经知道内情,便道:“韦尚书?”
周显辰应是,“双喜班和韦家似乎十分熟稔,据说是韦尚书点双喜班去杂耍,结果仆人看到有人在双喜班宅子外摆了纸扎人和灵幡闹事,于是才出手相助,县主也知道,这等难辨死因的案子,衙门也无法明断,后来用钱财压下去了,此事便翻篇了。”
秦缨不由称奇,“韦尚书果真是看重双喜班。”
周显辰将卷宗合上,“朝中不许官员狎妓好赌,韦尚书喜捧杂耍伎伶以娱,倒也不算什么,这案子后来如此定了,县主可还有疑问?”
秦缨摇头,又看岳灵修,“你有何处不懂?”
岳灵修忙从袖中掏出个薄册来,“小人都写在此处——”
秦缨接过薄册看了看,没多时便问周显辰借笔墨,待笔墨奉上,她直接写在岳灵修薄册之上,又一边低声加以解释,崔慕之和周显辰就站在不远处瞧着,猜也猜到是教岳灵修验尸之道,周显辰不由叹道:“这岳仵作自从得了县主教导,办差越来越用心思了。”
崔慕之看着秦缨,口中缓声问:“从前不用心吗?”
周显辰摇头,“那也不是,他得师父带了几年,也算个熟手,但大人知道的,仵作乃是贱役,若有机会脱籍,谁还继续跟着尸体为伍?他从前是做好分内之事,并未将验死尸当做一门学问去钻研,可您如今看看,他这兴头和那些做学问的士子也差不离了。”
说话间,秦缨又低下头去,正写的专注,而岳灵修不知看到了什么,有些激动道:“那日去陆府,小人听陆姑娘的意思,她往后要常去医馆问诊,小人便想着,若医道上有疑问,是否能去陆氏的医馆拜访她?若去陆府请教,那小人身份卑微,实是不好意思去的。”
便见秦缨弯了弯唇,“她不会觉得你身份低微的,不过去医馆也好,免得你拘束,我拜托给她的差事再等几日便成了,到时候有得你探究,你别耽误她给人看病便是。”
岳灵修笑着应是,“那自然是治病救人为重。”
崔慕之听得瞳孔微缩,陆柔嘉竟要去医馆坐诊了?
他知道陆柔嘉修习了多年医术,但她是大家闺秀,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多年,如今和秦缨交好没有几日,便要去医馆坐诊?
崔慕之一边觉得女子抛头露面终究不合礼数,一边又在心底生出几分震动,岳灵修因秦缨而研习仵作之技,陆柔嘉因秦缨开始学以致用悬壶济世,虽都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成就,但崔慕之能想象,就像此刻容光焕发,一脸求知之欲的岳灵修一样,去医馆坐诊的陆柔嘉也再不会是往日那副低眉顺眼,死气沉沉的模样。
秦缨写了小半个时辰才写完,一回头,便见崔慕之竟还没走,她将薄册交给岳灵修,意外道:“崔大人今日来此是有要事?”
崔慕之道:“京外几处州府出了点乱子,几份公文前后都送到了京畿衙门,我今日来正与周大人商量对策。”
崔慕之只以为秦缨还要问是何乱子,却不想秦缨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了。”
崔慕之唇角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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