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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郑太后和贞元帝的面,崔慕之面上一阵青白交加,他欲言又止,卢月凝却不再看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道?我生在尊荣贵胄的国公府,可我也没有公道,我有个早逝的母亲,我有一副残破多病的身子,我夜夜噩梦,我在佛前念着的不是佛经,而是不断告诉自己,我骗别人的都是真的,只有这样,我才不会露出破绽……我还不够凄惨吗?我为何还要有个杀人犯的父亲?”
谢星阑肃声问:“那你便是承认,你知道你父亲杀了人?”
卢月凝唇角紧抿,眼泪亦停了住,她紧紧攥着手中丝帕,终于道:“我承不承认又如何?你们不是已经有人证物证了?当年我只有六岁,我是被我父亲哄骗过去的,这些年我虽知情未报,但衙门不是也没有查到吗?你们有何名目治罪于我?”
谢星阑这时看向卢旭,“在赵镰处搜到的物证,还有两件,一是在灶神庙现场找到的一块玉坠儿,你虽然敢在僻巷中掳人,但到底心中畏惧,作案之后,将随身玉坠落在了现场,另一样物件,则是一方刻有小字的玉砚——”
说至此,谢星阑朝外吩咐道:“将证物带来。”
谢咏捧着个包裹入内,果然从里面拿出三样物件,一是桑皮纸包着的几星三彩碎瓷,二是一块成色上品的麒麟纹玉坠,三便是一方巴掌大的玉砚,那玉砚底上刻着“守诚”二字,正是袁守诚的名字。
证物奉到太后与贞元帝眼前,谢星阑又对卢旭道:“碎瓷是从你那瓷器铺子带走的,麒麟纹玉坠是你之物,还有那方玉砚,若是未曾猜错,是范玉蘋在你们玉行买来,准备送给她当年的意中人的,你是否利用此物诱骗了她?”
卢旭眼底仓皇恐惧交加,面上却浮着几分怪笑,谢星阑见他不语,又沉声道:“你心理扭曲,对你夫人严加管控,后来得知她在密州有个青梅竹马的故人,便起了疑心,以此长期对她施暴,她的死亦是你一手造成。”
谢星阑眼底闪过锐芒,“她用死来反抗你,你因此憎恨她,这才找与她闺中模样相似的女子泄愤,你认是不认?”
当着太后与贞元帝,卢旭再不敢胡乱咒骂,却是咬死不打算开口,谢星阑睨了他片刻,忽然嘲弄道:“事到如今,你仍不敢承认自己做下之事,敢做不敢当,也难怪你会害怕于氏惦记旧人。”
卢旭眼皮一跳,面上怪笑散去,一双细长眸子,阴恻恻地瞪着谢星阑,谢星阑面不改色道:“是你大哥令你不能人道,还是你本来就难比正常男子?你卑怯懦弱,无法在床笫之间逞能,便只能对夫人施以暴——”
“是她本来就该打!”
卢旭到底忍不住,回击道:“她已与我成婚,为何不能安分守己?我让她做了卢氏二夫人,这是怎样的尊荣,她不对我感恩戴德,还要花枝招展抛头露面,是她自己不安分,是她不听话,我打她又如何?”
卢旭呼吸急促起来,“她留着密州的仆从,留着密州带来的旧物,还常往密州送礼,她敢说自己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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