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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钦使,真是巧啊——”
秦缨今日着一袭淡青绣兰纹襦裙,面若春雪,眸似天星,似一支清而不俗的韧柳,再不见半分往日的珠光宝气之感。
谢星阑昨夜的文书上,连秦缨喜好的装扮口味皆查的详尽,此时不免多打量了她两眼,秦缨牵了牵唇,“我还担心谢钦使快我一步,没想到刚好碰上。”
谢星阑抿唇未语,一旁的谢坚表情古怪,这哪是刚好啊,这分明是他家公子算准了她要来,专门等她,但是,他家公子为何要等这位县主?
谢坚纠结茫然地表情让秦缨侧目,秦缨还当他是为了案子,面色一肃道,“昨夜回府,我也对案情百思不解,只是不知道吴姑娘是否知道些什么。”
谢星阑已命人上前叫门,门房见是云阳县主和金吾卫的官差,立刻进门通禀,不多时,他们被请入正厅落座。
吴夫人和吴舒月来的很快,上茶之后,吴舒月先愁眉道:“我就知道金吾卫会来人的,只是没想到昨日没等来你们,还听说薛铭也出事了。”
她有些狐疑地扫过秦缨,又道:“我的亲事在下月,本想着先贺婉儿出阁的,没想到接连出了这等变故,大人想问什么便问吧。”
吴舒月也是亲事将近,吴夫人显然担心女儿受牵连,神色很是紧张,谢星阑见此,便出言先请她回避,待她离开,谢星阑问道:“前夜你归府后可曾离开?”
吴舒月坦然道:“自然不曾,当夜归家后与父亲母亲说起伯府之事,唏嘘了许久才睡下。”
她面上不卑不亢,谢星阑看不出破绽,便继续问:“你可知崔婉的病是否有古怪?崔晋虽说崔婉平日里从不与人交恶,但她的性子,或许你们这些外人才是最清楚的。”
吴舒月未犹豫地道:“她的病是四年多之前突发的,在此之前,我从不知她有喘病,古怪谈不上,只是有些意外,后来她治病养病一年多,我们见面不多,再常聚时,她便已经大好了,至于她的性情——”
她说至此,又扫了秦缨一眼,“出身尊贵之人,总归有几分得天独厚的优越感,自以为处处周全,可实际上还是习惯众星捧月,偶尔将别人的自尊踩在脚下,对她们来说也不算什么,但要说与人交恶,那也说不上。”
她言辞婉转,但也听得出对崔婉评价一般,那看秦缨的一眼更是明晃晃的指责,谢星阑这时不避讳地问:“那你可知,她和薛铭之间可有干系?”
吴舒月这时抿唇不语了。
秦缨和谢星阑瞳底微暗,谢星阑道:“看样子你知道什么,如今他们二人被人谋害而死,你的证言很可能会帮我们找出凶手,也算是为他们好。”
吴舒月犹豫道:“只怕他们在天之灵不会这样觉得。”
她这样说,便更让谢星阑笃定她知道什么,谢星阑道:“你不必有任何顾虑,龙翊卫不会把你的证词公之于众,薛铭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已经提到了他和崔婉生有旧情,如今我们只是要多方查明,看看是否真有旧情,以及她们二人之死是否与此事有关。”
吴舒月一惊,“他留下遗书说了此事?”
谢星阑颔首,吴舒月思忖片刻下定了决心,“既是如此,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我从前和她都是薛祭酒的学生,当时在薛府,她和薛铭走得很近,当时我曾想他们二人是总角青梅之谊,以后说不定会成一段佳话,可没想到婉儿先与淮南郡王府定了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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