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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阿绫本人都愣住了。
他对这段往事向来讳莫如深,毕竟这关乎他不可告人的身世,被有心之人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可云珩行事向来深思熟虑,选择此时将它公之于众一定有他的用意才对……所以不需要慌张,见机行事就对了。
阿绫忍住满心疑惑,动也不动跪在原地。
“他救你?天碧川……”瑞和帝盯着云珩沉吟许久,在一旁太监的提示下才终于从记忆中挖出了这一段,而后更加诧异了,“当年不是你自己走失,玉宁织造局的人救了你么?何况他比你还要年少,十多年前,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要怎么救你?”
“那些人不过是事后邀走了功劳。儿臣当年根本不是走失,而是被人刻意丢在天碧川边,又极端巧合地,被路过的人伢子抱走了。”他意有所指,望向云璿身边的太监,一记眼刀让那人不禁向后趔趄了半步。云珩收回目光恳切地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皇:“叶书绫虽年幼,可他意外撞见此恶事丝毫没有退却,一路跟随找到了关押儿臣的柴房,又巧妙避过人伢子耳目,趁他们不备,不惜从狗洞里出入,安然无恙带走了儿臣。这么多年,这份恩情没能偿还,儿臣自不敢忘。”
云珩扭过头,静静与他对视一眼,抽出了发冠中那根蛟龙簪:“当年太过慌乱,儿臣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只留下了这跟簪子给他。可他生性安分,从未以此攀附,这么多年绝口不提自己的功劳。若不是之前有人诬陷这簪子是他偷窃而来,儿臣也根本不知他已入宫任职。情急之下,儿臣不得不先去刑部救了人再从长计议……父皇应该记得此事。”
“……嗯。朕记得。当初朕没有细问,原来是为了他么……”皇帝点点头,“虽说检举奸恶之人,正宫中风纪事出有因,可你闯牢就是闯牢。”
“是,此事的确是儿臣有失分寸,罚跪与禁闭都是儿臣咎由自取。父皇英明,向来赏罚有道。”他抬起头,“可救了皇孙这一大功劳,真正的有功之人从未受到犒赏,儿臣斗胆,今日便替叶书绫求一个恩典。”
“的确,救了皇孙可是大功一件……哀家也记得当年之事。没想到……竟是个孩子救了太子啊……”太后有些不敢置信。
“慢着!叶书绫……叶书绫……”云璿眯起了眼,“他也姓叶……儿臣怎么记得,那被流放的叶家,儿子也刚巧是书字辈啊?叫什么来着,对了!叶书锦!”他眼珠子一翻,盯着阿绫的脸打量,“儿臣还记得,当年的织造监督叶大人在朝中可是出了名的俊美,这么看,这叶书绫与叶大人还当真有几分相像啊!”
阿绫头皮一麻,不禁惊异于这云璿的好记性,竟还记得叶书锦的名字。
可此事性命攸关,决不可露怯。
他无奈苦笑:“睦王爷这便是说笑了。玉宁姓叶的人家不计其数,卑职家境贫寒出身微贱,父亲早逝,母亲一届平平无奇的绣娘,所以卑职自小也得学针线,补贴家用,直至今日也依旧以此谋生,怎么可能是什么大人家的儿子……至于姓名,叶乃玉宁大姓,怕是巧合。”
云璿一怔,接不上话,毕竟他句句在理,哪有大户人家的儿子不去读书博功名。
“父皇。当年叶府抄家一案儿臣也是在的,叶氏族谱上的人由钦差一一核查过,未曾听说有漏网之鱼。兄长您质疑钦差大人与儿臣办事不力也罢了,可兹事体大,这整案卷宗最后都承上,是由父皇盖棺定论……”云珩语气略带惊愕,不解地看着云璿,“皇兄这么说……究竟是疑心儿臣还是……”
云璿一惊:“你!儿臣断然没有这个意思!父皇明鉴!只是,看这叶书绫实在眼熟,又是玉宁府出身觉得巧合罢了……”
“够了。当年之事早已定案。”皇子在殿前针锋相对,驳的是天家颜面。瑞和帝终是不耐烦,意味深长地瞥了云璿一眼,“今日是你们皇祖母的大寿,你尽在这里提些无关旧事,叫人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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