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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要掌你的嘴了……”
凑得太近,声音太轻,没有一丝一毫要降罪的气势……倒有几分轻薄的意思,阿绫的喉咙像被猫尾草扫过,有些发痒,不自觉咳了咳。这让他想起泡药浴之时那个意味不明,却过分缠绵的亲吻,不自觉也望向云珩丰翘的唇。
又是这般莫名其妙的心悸,猛烈到有一丝疼痛,云珩的呼吸似乎越来越近。
对方侧脸的刹那,阿绫的余光中一道人影咻的退到门后。
他倏而清醒:“殿下别闹我了……该喝药了。”他指一指门外。
木棉端来了药壶和桂花蜜,低垂着头,可阿绫还是看到了她压不住的嘴角。
清汤寡水外加几剂汤药,挨到第三天午膳,阿绫终于吃上了一口荤。
忍冬进门,他隔着老远便闻到了陈年花雕的余味。
餐盘端上桌,果不其然,食盒里是一碗汤汁清澈的阳春面,以及一只半大的花雕蒸鸡。
云珩先动了筷子,童子鸡细嫩,他手腕一动,筷子一戳一挑,轻易就卸下一只鸡腿,夹到他面前的小盘中:“你梦话里什么都说不清,就这花雕蒸鸡反反复复的……生怕人家听不明白似的。”
太久没能尝到,阿绫惊喜到没有余暇理会他的揶揄,迫不及待将鸡腿肉撕下一块,塞进口中。
这手艺,的确有两下子。他赞许地看了忍冬一眼,这才多久,怎么尝都是有功夫在里头的,堪比玉宁馆子里的大厨了,这皇宫果然卧虎藏龙。
“姑姑费心了……这手艺比玉宁那些蒸了十几年的一点不逊色。”他由衷称赞道,“谢谢。”
云珩手腕一顿,漫不经心放下筷子。
忍冬大惊,慌忙作了个揖:“阿绫公子,这可不是奴婢做的。近日御膳房来了个新御厨,据说之前在春风楼掌勺。这鸡是他蒸的,奴婢只是送过来罢了……”
“春风楼?”
那是全玉宁最响亮的招牌。同样菜色要比别的地方贵出整整一倍去,却依旧常年紧俏到订不上桌子。普通人想要尝一尝,非要等到逢年过节。每逢八月十五与除夕前一日,老板会在门口支摊子单卖月饼和年菜盒,全玉宁的人都要排在春风楼门前,天不亮就将路堵个水泄不通。
山高水远,阿绫转脸看了看正捧着碗小口喝汤的云珩:“殿下是如何说服了人家的大厨……”
“多给些俸禄就是了,何况宫里的厨子都是行当里的佼佼者,做到这份上,他们都存了些较劲切磋的心。好比读书人,谁都想在科考里得个功名入仕……”云珩不爱将情绪放在脸上,可阿绫看着就觉得他不那么痛快。
木棉忍笑晃了晃忍冬的胳膊,后者犹豫着开了口:“殿下他……赐了外城一处三进的宅子,叫厨子一家老小能时常来京团聚……这才说动了人……”
“木棉。”云珩放下调羹,“多嘴该怎么罚?”
“……要掌嘴。”阿绫一边替木棉答了,一边在桌下默默握了握他的手,“殿下想罚便罚我吧。”
云珩声色不动,只默默侧眼一瞄,不置可否,脸上却带了笑意。
木棉见状悄悄对阿绫颔首,抓着忍冬便退下了。
阿绫松开他的手,卸下另一只鸡腿,放到云珩盘中,“小时候,每到生辰阿娘才会买半只回来。现在随时都能吃了,却没有阿娘陪我吃了……今日,殿下陪我吃好不好?”
这话一说出口,云珩眉眼终于松动软化,而后他重新拿起筷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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