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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男人又是谁?鬼鬼祟祟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孩童的喊声有气无力,渐行渐远,阿绫拾起地上触手生凉的玉佩,悄声跟了过去。
拐过七扭八弯的街巷,那小公子很快便注意到有人跟着,目光远远投过来,像是会说话。趁人伢子只顾着跑路,阿绫看到他悄悄将头上的发簪,怀里的荷包纷纷扔下,生怕阿绫追不到他似的。
阿绫悄悄跟了一路,不想这人伢子居然跑进了阿娘的住处附近。
这周遭是有些偏僻的,住的也尽是些下九流的贫民,生意失败家破的,上了年纪无儿无女的,身上有残疾的,外乡来的……
阿绫跟到一处破漏的院屋前,听到里头传来几声狗叫,男人对屋子里的女人操着他听不懂的外乡话说了些什么。他不敢贸然进入,记牢了地方转身便跑。
他将拾来的发簪随手插戴在自己的发髻里,左手攥着精美的荷包,右手的玉佩也已经握得温热。
他似乎从来没跑得这样快过,路两旁的人啊,树啊,天碧川啊都模糊进了耳边的风声里。
“齐……护院!快……快随我去救人!有,有人伢子……拐了小公子!!!”他气都来不及喘匀,一把抓上护院结实的小臂想拖着走,却轻易就被甩开。
高大的护院低头盯了他一眼,总算认出他是谁,讥笑道:“哟,是小少爷啊,呵……怎么还改不了毛病了,还非要当小姐么?”
“不是……我……我……”他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偷溜才穿了丫头的衣服,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尤其是在这火烧眉毛的节骨眼,多等一刻多一分变数,“护院,你先跟我走吧,有个小公子被人伢子抱走了,你快去救救他。”
“哦,是么,哪家的公子啊?”护院不紧不慢靠在门边,显然不当他是回事。阿绫心里一凉,这院子里的确也没什么人真心当他是少爷,大家只知道他是外头塞进来的,夫人不待见他。
“我不知道……但是,但是你看他的荷包,这是织造局的贡缎!只有京里头有的!他穿的还是织银罗!说不定是京城来的官家少爷呢!”他踮脚,高高举起荷包。
可护院人糙眼拙,不懂织布刺绣,平日里也分不出个绢纺棉缎的,抓着荷包翻看半晌:“行,小少爷您去玩吧,我抽空给夫人送过去掌掌眼,看看是谁家丢的。”
“不是丢的!!”阿绫急得快要哭出来,万一那小公子被人伢子移到了别的地方,就真的救不回来了……想到那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他心一横,夺回了荷包,将玉佩装进去,用力丢进了院子,希望有谁能捡到。
耳濡目染久了,叶府丫头们大多认得贡缎,况且那羊脂白玉的玉牌有他手掌大小,上头细细雕着一尊观音像,下头的坠子也是罕见的彩宝珠子,阿绫认不全,八成是什么翡翠南红琥珀之类的珍贵之物,一眼便知道并非凡品,哪怕被丫头小厮捡到了也是不敢私藏的,到时候不论是递给林亭秋还是祖母,都能发觉些蹊跷吧。
他气喘吁吁跑回那破落院外,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动静,便绕着围墙走了一圈。
果然,墙根处有个狗洞……
他壮着胆子,挽起衣袖,趴到地上,蹑手蹑脚探个半个身子进去扫了一眼,院屋静悄悄。
阿绫心中一沉,莫不是来晚了?!
他急忙挤进洞,不想竟与那井后头打盹的老狗对上眼。
护院的狗敏锐得紧,他前脚才站起身,那狗便腾的一下子飞身,吠叫着向他扑过来,露出仅剩不多的几颗牙齿。
完了。
阿绫腿一软,向后跌坐在地上,下意识闭起了眼睛,支起胳膊挡在脸前。
不想那狗扑出一丈远居然被一根绳索勒住脖子,半分不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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