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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来了?他有没有说什么?”秦景旭咳了几声,神情厌烦,冷冷质问。
章芸语气小心:“什么都没说,就问了转户籍学籍的事。”
说完顿了顿,看向秦景旭脸上的伤,又心疼道:“景旭啊……”
“咔嚓——”窗外亮起闪电的白光。
快深秋了,天空竟忽然响起几声闷雷,沉重压抑。
秦朝焰静静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身离开,没有打扰病房里的两人。
他脸色苍白,身影比来时更单薄萧瑟,一步步走出医院,走进突如其来的秋雨中。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章芸对他其实并不算好,直到他长大些,对方才开始关心他。
秦朝焰一直以为是因为家里经济开始好转的缘故。
那时章芸找到一份在有钱人家当保姆的工作,每天回家,脸上都洋溢着笑,那是小时候的秦朝焰从没在她脸上见过的神情。
雇主家很有钱,听说是江城有名的豪商,指缝里随便露点,就够普通人家吃喝一年。
章芸有时会把雇主家少爷的衣服带回来,给秦朝焰穿。
“都是九成新的名牌货,景旭少爷心地善良,知道我们家穷,你没什么好衣服穿,特意让我拿回来的。你啊,真是走好运了,要不是景旭少爷,你一辈子都穿不起这么好的衣服,你可得记着景旭少爷的好。”
那时秦朝焰才十一二岁,看着那些高档的漂亮衣服,说不喜欢,那是假的。但往往听完章芸的话,便不愿意穿。
那时他还不知道什么叫自尊心,只知道自己宁愿穿破了洞的裤子,洗得边缘散线的T恤,也不想穿章芸带回来的衣服。
章芸很喜欢跟他说雇主家的孩子,说那个叫“景旭”的少爷有多优秀,小小年纪,就会说多国语言,又拿了什么奖,还有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对象。
“就是那门当户对的小少爷有些病歪歪,又被家里人养得娇气,我看有些配不上景旭少爷。”章芸偶尔会这么说。
最后再感慨一句:“都是一样年龄的小孩,你跟景旭少爷啊,真是云泥之别。”
秦朝焰小时候不喜欢听这种话,也不明白章芸为什么总拿他跟雇主家的小孩比较,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直到后来,他知道章芸的雇主是秦启江,而他和那位景旭少爷一样,都是秦启江的儿子。
只不过秦景旭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真正少爷,他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从此他处处低人一等,被章芸一再提醒,不能跟秦景旭争,不配跟秦景旭比。
但他什么时候比过,争过?
是秦景旭像疯狗一样,死咬着他不放,处处针对。
他也不想有这样的出身,所以从没去肖想过什么,甚至从小就听章芸的话,对秦景旭处处忍让。
可没想到……
想起刚才在病房外看到的画面,秦朝焰眼神讽刺。
他只想有一个改变现状的机会,好好读书,考上大学,过普通人的生活,彻底离开这个所谓的上流圈子。
可即便这样,也不被允许。就像秦景旭说的,哪怕他这次努力报上名,又能怎么样?对方有千万种办法再碾死他,一切的努力,在对方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他就像在泥水中挣扎,又被轻易按回去的小丑,供人取乐,还不自知。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秦朝焰眼神死寂,在大雨中漫无目的地行走。
冰凉的雨淋透衣服,打在脸上,冷得发疼,他却像没有丝毫感觉。
他又想起前几天被罚站在叶家泳池边淋雨,被围观嘲笑的情形。还有那些屈辱的下跪,被秦启江打过不知多少次的耳光,被关在仓库里饿到昏迷,错过的高考……
那些人为什么可以永远高高在上,肆意践踏他的人生?而他就活该被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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