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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

橘子皮在手里捏得变形，封肆把他们尽数抛进垃圾桶，微微直腰看向窗外。

一直注意着俞鱼的俞川发现他醒后立刻扑上来，伸手小心翼翼地摸摸小少爷的额头：“怎么样小鱼鱼，还疼吗？”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关心强调几乎让俞鱼鼻尖发酸想哭，他拿下哥哥的手放在颊边乖巧地蹭蹭，小小声回复他：“不疼啦，哥哥……”

漂亮苍白的小少爷懂事得让人心里发软，俞川扶他做起来，又帮他掖好被角：“想吃点什么吗？给哥哥说，哥哥去给你买。”

说着，他想到自己早就用牙签戳好的苹果，立刻献宝一样端过来：“哥哥给你削了苹果。”

家人的关心让俞鱼觉得开心，他弯着眼睛点点头，桃红色的唇微张着，乖乖等待来自哥哥的投喂。

但送进他嘴里的却不是苹果块，而是一瓣被男人剥干净的橘子，一口咬下去，甜滋滋的橘子汁水立刻溢满整个口腔。

俞鱼微微仰头，对上封肆墨色的眸子。

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鼓噪跳动，俞鱼含着嘴里的橘子轻轻咬着，乖乖道谢。

男人低低嗯了一声，随即收回手指，又捻了瓣新的递到俞鱼嘴边，而他掌心里还躺着数瓣被处理干净白色经络的橘子。

难以相信，看起来就不好接近的男人会做这种细致的，照顾人的活计。

投喂小少爷这种好事半路被抢，俞川可就不乐意了：“不是，我苹果都准备好了，封肆你干嘛？”

这可是他弟弟！为什么要抢他和漂亮又可爱的弟弟贴贴的机会？！

凭什么，就凭他那张臭脸吗？

连着给挑嘴的小少爷喂了好几瓣橘子，封肆终于良心发现收了手，他用拇指指腹替俞鱼擦擦唇边沾到的橘子汁，这才慢悠悠回复气恼的好友：“鱼鱼不喜欢吃苹果。”

很好，俞川成功被噎住，他气恼地把盘子放回去，又恨恨地戳了块苹果咬：“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弟弟……”

要不是他们都是男的，他都要怀疑封肆这个坏心肠的老男人觊觎自己的漂亮弟弟了。

一想到好友抱着弟弟笑着喊他哥，俞川整个人头皮发麻——太生草了这个画面，他一定不允许！

俞川本意是抱怨封肆的越庖代徂，没想到好友神色淡淡，他的漂亮弟弟却吓了一跳，现在正捂着嘴咳嗽。

俞鱼做贼心虚，又因为自己居然被口水呛到而感到羞耻，怕哥哥再说出些什么戳他心窝子的话，于是寻了个借口把他支出去。

比如说他想喝粥。

俞川是个弟控，一向宠爱漂亮弟弟，而这次弟弟好不容易活下来，他就更是怜爱，俞鱼说什么他都信。

他走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俞鱼终于可以肆无忌惮打量眼前这个自己喜欢了很久的人，从男人那梳的一丝不苟的发丝到穿着锃亮皮鞋的脚最后回到那及其熟悉的墨色眸子。

而封肆同样在看他。

男人目光暗沉极了，里面卷着黏稠的妄念，稍不注意，病床上苍白脆弱的少年人就要被他吞噬殆尽。

空气沉默片刻，接着病床一重，封肆坐在床边。

他本来就聪明，怎么会看不出小少爷是故意支走俞川，只不过他不多问，只等小少爷自己说。

因为出事突然，小少爷身上的衣服破了，现在穿的是男人给他买的黄色睡衣，后面有个帽兜，更衬得那张小脸俏生生的又白，像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

乖巧漂亮，是合该被人好生爱着的瓷娃娃。

想着想着，封肆就要别开头转开视线。

但在下一秒，他的衣领被小少爷揪住，漂亮的小家伙手上用劲，桃红色的唇也压下来，在他唇角重重地“啵”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