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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杖的责罚。”
一听这话赵阿四的眼睛有了一丝生机,他抬头期盼地望着卫寂。
卫寂问,“天府十九年七月十七,周甫到吴家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恶犬要咬死周家小郎?”
赵阿四面色一僵,“草民不……”
卫寂大声道:“想好再答,本官念你是初犯才只责罚了十杖,知错不改者杖行加倍。”
赵阿四呼吸微滞,被卫寂的气势吓傻了。
若是本州府的官员,以吴老爷的财力他自是不怕,可府尹都被这位钦差擒住了。
好半晌赵阿四才涕泪横流道:“都是吴老爷,不,是吴胜良这个天杀的让草民这么做的。”
一旁负责记录供词的招册奋笔疾书,将赵阿四的话全都记下来。
写好之后,卫寂过了一遍目,然后让赵阿四签字画押,又派人去押吴胜良来堂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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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寂的心一向细,他先前就将整个案子梳理了好回,否非如此也不敢开堂。
即便与赵振勉对峙,虽在口才上不如他,但卫寂将一份一份罪证摆在赵振勉面前,也叫他哑口无言。
这一场案子只审了三日,便让赵振勉伏法认罪了。
之所以这样快,除了卫寂手头的罪证,最大的功臣便是吴胜良,他行贿赵振勉的每一笔银钱都写在账册中。
结案没多久,卫寂便‘病’了,卧床高烧不退,还不许侍卫去请郎中。
姜檐听到消息赶回来时,卫寂已经在房间卧床休养了两日。
他们俩近十日没见过,期间一直互通书信,卫寂并没有将自己生‘病’的事告诉姜檐,但每日都会写信寄给姜檐。
还是为他们俩递信的侍卫无意间提及,姜檐闻言马不停蹄地回来。
怕将外面的病气过给卫寂,姜檐在州府门前熏过艾草,这才迈着大步走进去。
刚一到他们居住的院子,姜檐便闻到卫寂雨露期才会有的浓郁气息。
他并没有错愕,来的路上便猜到卫寂的病可能是雨露期又提前到了,但心底又担心卫寂染了其他病。
见确实是雨露期,姜檐反而松一口气。
卫寂是阴坤一事鲜少有人知道,此事还不宜昭而告之,因此生‘病’期间他不见外人,也不敢看郎中。
察觉到自己快到雨露期时,卫寂自己偷偷买了药,支开姜檐留下来保护他的侍卫,在厨房熬了一大锅药。
姜檐推门进去时,卫寂已经睡下了,床边放着好几个水囊,里面装着他先前熬好的清心汤。
夏天炎热,卫寂却不敢开窗,屋中又闷又热,满是清苦的药味。
想到这两日卫寂是这样过来的,姜檐瞳仁收缩了两下,他轻声走到床前。
卫寂整个人湿漉漉的,好似一方刚从水里捞出的珊瑚,面颊潮红,汗水汇成一线缀在他光洁的颌角。
似有所感,卫寂睁开湿濡的眼睫。
不等他看清眼前的人,那人便抱住了他,将脸埋进他的脖颈。
卫寂一愣,感受着姜檐的体温,他方知此刻不是在做梦,抬手摸了摸肩头那颗脑袋。
姜檐抱紧卫寂,声音又闷又哑,“你又不听话,生了病也不告诉我。”
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审了那么多会狡辩的歹人,卫寂竟也学坏了,小声为自己辩解,“雨露期……不算生病。”
姜檐抬起头,看向他。
卫寂有些心虚地垂下眼,长睫被汗濡湿,像风雨中一只孤苦无依的蝶,姜檐在上面轻轻落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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