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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寂匆匆‘嗯’了一声,便拿着药进去了。
进去没多久,看着床上崭新的被褥,卫寂有一种无处坐下的感觉,他只得又拿着药出来。
卫寂:“臣还是去隔壁上药罢,殿下赶了几日的路,好好休息休息。”
姜檐:“你这样就别到处乱走了,在哪里上药不是上?”
卫寂一脸为难,“可是赵大人给殿下换了新被褥。”
姜檐皱眉看他,“那又怎么样?”
卫寂被姜檐看得哑口。
“我东宫的规矩都没你一个人多!”姜檐瘫着脸说,“出门在外,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哪有那么多讲究?”
卫寂被姜檐又赶了进去,他站在床旁朝外望了一眼,为难了一会儿,最后坐到床上还是褪下了衣裤。
大腿内侧红了一大片,严重的地方甚至破了皮,贴身穿的亵裤上还有几点血迹。
卫寂按姜檐说的揉开药,搓热之后抹到腿上,破皮的地方沾了药火辣辣地疼。
外屋传来姜檐来回踱步的声音,他似乎比卫寂还要急,几次想问一问情况,但又怕卫寂觉得自己在催他,再不肯好好敷药就麻烦了。
过了半刻钟,姜檐忍不住开口,“涂好药不要着急穿衣,等药膏渗入肌理。”
乍一听到姜檐的声音,卫寂慌了一下,心口漏跳一拍,他干巴巴说,“臣知道了。”
窗外春光正好,天高云淡,微风和煦。
屋内的卫寂却赤着两条滑溜溜的腿,担心药膏不小心蹭到姜檐的床上,他都不敢在床上坐实。
看着亮堂堂的天,卫寂觉得自己太过有辱斯文,解下外衣盖在自己膝上。
这样衣不蔽体的情形下,实在不愿意跟姜檐闲聊,可对方总是跟他说话,卫寂又不好不回,只能嗯一下啊一下。
大概是觉得卫寂太过敷衍,姜檐慢慢不说话了。
静下来之后,卫寂反倒有些好奇怎么不说了,他抻着脖子朝屋外看去。
里屋跟外屋只隔着一个落地罩,落地罩上面连一个能挡视线的珠帘都没有,就是一个拱形的镂空木门。
只要姜檐绕过多宝架,便能看到里间的情形。
卫寂没看到姜檐,只看见一片玄色的袖角。
姜檐靠在多宝架上,正背对着卫寂,看着前面案桌上那支插在花瓶中的绿梅,耳根通红。
因为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卫寂上药需要脱掉衣裤,那他方才跟自己说话,身上的衣服肯定不多,还坐在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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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卫寂抹在腿上的药差不多吸收后,他整理好衣服出来时,姜檐面上的热意还没消退下去。
双方都回避着对方的目光,一个坐在贵妃榻上低着头揪绿梅的花瓣,另一个站在落地罩下,手中攥着的药瓶。
好半晌姜檐问,“还疼么?”
卫寂眼睫上下敛动了几下,“没事了。”
正当他俩别扭时,门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臣付明远,特意赶回来参见。”
这话在姜檐听来有些刺耳,尤其是那句中气十足的‘特意赶回来参见’。
姜檐面色一敛,眉眼透出几分不容侵犯的威势,他淡声道了一句,“进来。”
卫寂走过去,站到了姜檐的身旁。
房门推开,一个身着粗布衣服,满身泥点的男人走进来,他相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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