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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此时深受太子的宠信,但君威难测,储君亦是如此,这样的宠信哪里有血脉来得更牢固?

卫宗建不让府中提卫寂,看似生他的气,实则也因他要南下,而寝食不安。

妙角说的这些,卫寂心里都明白。

他不是因为受姜檐的宠信才不跟侯府联系,即便没有姜檐,他也不会再回去。

他不记恨卫宗建跟卫母,只是想到他回去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便会感到疲倦。

人心是偏的,继母所出的龙凤胎是卫母看着长大,捧在手心,放在心尖。

但卫寂不是,卫母是记挂他,可是不会日日夜夜地想念,因为他们一直不怎么亲近。

卫寂小时跟着母亲,后来在卫母膝下养了两年,但那时她记挂着卫宗建的婚事,并没有将所有的心力放在他身上。

再之后,卫寂便跟着卫宗建去了凉州,一待便是好几年。

龙凤胎却不同,他们大多时候是在京中,偶尔来凉州住上一段时间,但住不了多久,卫母便会十分想念,然后派人来接。

她很少提及卫寂,或许是想的,但想的次数一定很少。

如今卫母因为愧疚很想见他,可这种想念会慢慢减少,毕竟她膝下还有两个孙儿。

所以在知道卫母生病只是季节交替时染了风寒,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卫寂就没有回去探望。

若是回去了,以卫宗建的性子肯定会大发脾气,何必搅和他们平静的生活?

-

卫寂雨露期一过,姜檐便开始张罗启程的事。

原本十五日左右的路程,明德帝要他们在十日内达到壶口县,将在京中多逗留的时日,用这种法子补回去。

卫寂身子虽不怎么强健,但他骨子里有一种韧性,能享福,也能吃得下去苦。

赶路的时候,卫寂一声也没有吭,赶在十日的期限内到达了壶口。

为了赶路,他们一行人轻装简行,到了后两日连马车都舍弃了,卫寂也骑马前行。

路过其他县郡时,除了吃饭、休息不会做其他停留,也不见当地的官员。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到壶口县所在常白郡时,城门前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员,就连当地的驻军将领都来了。

姜檐骑着红鬃马,一身猎装,衣摆垂在马下,一双凌厉的长眉沾着几分晨间露气的冷意,挺拔的身姿似月下松柏。

他勒着缰绳,手下一个用力。

烈马嘶鸣了一声,前蹄扬起,停在为首的官员面前。

那官员着了一身赤色的官服,头戴黑色纱帽,后背瞬间覆了一层冷汗。

他忙跪下,喉咙发紧道:“臣赵振勉,参见太子殿下。”

一轮红日在姜檐身后破云而出,他背负日光,幽潭般的眼眸由赵振勉一一扫过他身后那些跪下的官员。

身下的马打着响鼻,不安分地用前蹄踏起尘土,姜檐勒了勒缰绳,它才老实一些。

没在人群中看见自己想找的人,姜檐开口问,“付明远呢?”

赵振勉小心回道:“付大人还在坝上,臣派人知会过他。付大人怕是忙着公干,因此才没来得及过来见殿下。”

姜檐不置可否,身后的卫寂倒觉得这位付大人很好,果然如传闻那般是个实干派。

姜檐有心去河堤上看看,但回头看见有些疲倦的卫寂,问赵振勉,“府衙在哪里?先回去。”

赵振勉连忙应是。

姜檐看到人群之后停着一辆马车,侧过身,眉眼都柔和下来,“有马车,要不要坐?”

卫寂大腿根被马鞍磨得发疼,但还是摇了摇头,“不必这么麻烦,臣没事。”

姜檐没再劝他,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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