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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一个我所在乎的点。
我问他,为什么从小学到高中,你都没有喜欢乃至暗恋的人。
像是十分意外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老实说,我也蛮意外的,但是我想听到他的答案,想知道他的心中曾经都装下过哪些人,而我又排在第几个。
如果有人问起我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我会认为这是一种冒犯,但向梧却并不这么觉得,他敛下眼睫,似乎正细细思考着,而我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从他的身上得出什么样的答案。
“或许……是有一个的吧。”向梧抬眸看我一眼,然后犹豫着这样说。
“是吗?”我认为我自己足够不动声色,然后我叫他:“说说看。”
他却摆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而后揶揄着笑出声,“虞导,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是吗?我不知道这份情绪算是什么,但确实蛮不爽的,他如果愿意这样解读,我也并不介意。
不过很快,他又说:“不过真心喜欢的,可能就只有你一个。”他的眼神有些飘忽,倚着门框,晃荡着一条腿,强装的从容。
我挑了挑眉,忽然发现,心中的那份不爽削减了许多。
也对,我就知道,我应当是他最喜欢的那一个。
第26章 何谓欢喜
她即将二十,却还不明白爱情究竟应当是什么模样,或许她的心中存在过那种“心动”的感觉,在她意识到有很多男孩凝视着自己的时候。
有人说,恋爱就像是一朵花,只愿意为了那一个人盛开,而她觉得,她的感觉并非如此。
那个人是厂长的儿子,他算不上英俊帅气,他比自己大了八岁还多,但他对她十分地“好”,周围的朋友都羡慕她,说她极其有幸,一个农村的姑娘,居然得到了这样一个条件优越的男子的青睐,这让她感到光荣,再加上那个男人送了她许多鲜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他们走到了一起。
于是他们成为了厂里人尽皆知的神仙眷侣,这一消息也逐渐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父亲抽着旱烟,什么也没说,只叫她学好他为她找的那项技能,那是他托关系,好不容易为她寻到的一份体面工作。
她该怎么告诉父亲呢?她讨厌那份工作,她讨厌数学,在那课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在她看来都是一种折磨,所以她逃课。
恰巧,这个时候,她的男朋友告诉她,嫁给他,他会养她。
“养”一个多么新鲜的词汇,在娘家,一切关乎于生存的字眼,都带着挣扎的意味。
她听说了,男人家在市里,住着大房子,仅仅是追自己就那么有钱,要是跟他结了婚,她岂不是也会成为那些房子的女主人?
于是她放弃了那该死的课程,虽然这等同于她放弃了父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工作机会,但有了男朋友,工作也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她便答应了男人的求婚,她回家,告诉父亲,自己要结婚了。
父亲仍旧是坐在庭院内,平静地望着她,只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缓缓道了句:“好。”
沉浸在即将拥有富贵新生活的喜悦中,她那时并没有看懂父亲眼中的那莫名的沉痛。
·
后来有一次,向梧犹犹豫豫地问我,在他之前,除了苏沛,我还谈过几次恋爱。
那时的我已经明白了自己就是他的初恋,当他提起苏沛时,我望着他的眼睛,他眼中的那抹晦暗,似是一抹永远抹去的阴霾。
我告诉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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