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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指尖,似是掐着一抹水色的红,从皮到骨,慢慢透出来的薄红。

姜云岁抬眸就见他占了她平日休憩的地盘,懒洋洋靠在窗边,手里捏着本书,男人听见她的声音,缓缓抬眸,“忙完了?”

姜云岁还在两人吵架了的尴尬中,面对他总不如先前那般自如,她僵硬的点了点头。

裴闻的目光瞥见她泛红的双手,将她搂到了怀里,掌心包着她的小手,“下回等天气暖和些再去,平日也会有人照看你的花,不会养死了的。”

姜云岁嗯了嗯,低着头也不再说话了。

裴闻每回抱着她都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所以他总是舍不得松开她。从前他分明最瞧不上为情深陷的人,自己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甚至变本加厉。

裴闻方才瞧见了被随意放置在榻边的针线盒,他接着又开始讨要,“我的荷包呢?”

姜云岁忍不住小声腹诽,他怎么还记得这个事?

天天念着也不嫌烦。

她本想装傻,可是裴闻不依不饶,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能把她给吞了。

姜云岁才不情不愿去拿了那个被她绣的很难看的荷包,用力塞进他的掌心,“给你。”

裴闻低头认真端详了半晌,绣的确实不太好看。

他不在意好不好看,他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

这显然是她的敷衍之作。

连线头都没藏好。

绣的不知是雀鸟还是别的什么。

和她准备送给阮洵期的那个完全是天差地别。

“你不喜欢的话就还给我。”

“喜欢。”

可是姜云岁觉得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喜欢的样子。

裴闻将荷包妥帖的收了起来,不如阮洵期那个便不如吧,自己总归是得偿所愿,他不应该再去吃那点没影儿的醋。

他不止一次可惜,现在阮洵期还不能死。

她心里念着的人,若是成了个死人,她心里就更没有他了。

这天之后,裴闻去哪儿都带着这个荷包,挂在腰间,生怕旁人看不见一样。

这个荷包实在是不好看,与裴大人清风霁月的气质不太相符。

几日之后,总有好奇的人先忍耐不住好奇地问,荷包的来路。

一向沉默寡言的裴大人竟然对他们笑了笑,眉眼好似被春风拂过那般柔和,说是他的妻子亲手给他绣的。

旁人顺势夸上两句裴大人与妻子的感情极好。

每当这种时候裴大人的心情总是会很好,便是有事相求,也变得好说话起来。

这样过了没多久,朝堂上的同僚便都知道了裴大人的妻子给他送了个荷包。

难免有人在心里嘀嘀咕咕,不过一个荷包,还是个不太好看的荷包,值得这般炫耀吗?他们属实不太理解。

——

一阵春风过,消融了冬日里的积雪。

新春迎着喜事。

岑澜大婚的日子近在咫尺,国公府的嫡长女出嫁,规模自是不小。

皇后娘娘特意从宫中派了人来送嫁,国公府准备好的嫁妆也给足了她脸面,八抬大轿,吹锣打鼓,欢欢喜喜送出了门。

岑澜眼中含着泪,被人当成了离家的不舍。

这些泪却是于心上人的心有不甘。

岑澜出嫁不久之后,姜云岁又从纪善那里知道了赵敢宁定亲的消息,她恍惚了一阵,眼前的糕点好像都没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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