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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梦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的身体又不好,总是容易生病。
睡不好觉,精神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稍有不慎就会得伤寒。
对旁人而言风寒不算什么病症,她却要难受好些天的。
侯夫人也不知能说什么了。
裴闻是个知冷知热的,岁岁却不是。
她不禁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若是说岁岁一点儿都不曾对裴闻动情,她是不信的。
—
裴闻醒来之后,姜云岁反反复复纠结了许久,要不要去看看他?
怎么说他也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不去看他也不好,可是看见了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干巴巴问他疼不疼?
肯定是疼的。
她小时候不小心被石头划破了手指都觉得好疼,泪花都能在睫毛挂上许久,更不用说被人用锋利的箭射穿了胸口。
姜云岁如此纠结了半个时辰,一拖再拖,等到了天黑她也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只是叫人往那边送了些药。
夜里,她有点睡不着觉,喝完宜春送来的安神汤还是睡不着。
她坐在床上,脸上有些茫然,“宜春。”
“郡主,怎么了?”
“要不然明天我还是去看看他吧。”
小姑娘皱着眉,像是遇见了什么难题。
她说着又安慰自己:“我也不能当个忘恩负义的人,怎么说他也帮我挡了一箭。”
宜春看出了郡主脸上的纠结,想了想便说:“郡主您想去就去吧,总不能一辈子都躲着不见。”
姜云岁不愿承认,“我没有躲着他。”
不过三天过去了。
姜云岁还是想不出谁要来害她,皇后总不能如此明目张胆派人来杀了她,而且姜云岁也想明白了,皇后要对她下毒,似乎是想要用她的性命来威胁裴闻。
皇后当真糊涂。
她哪有那么重要呢?
朝政之事,裴闻不会为了任何人妥协。
除了皇后,还有谁能养得起死士?
姜云岁自幼就与人为善,从不会主动对人交恶,肯定不是她的仇家,八成又是冲着裴闻来的。
姜云岁觉着当裴闻的妻子也好生让人心累,不仅要处处都被他管着,还要时时刻刻防着明枪暗箭。
她回过神来,蒙起被子,“我睡了。”
宜春将烛火吹灭,安安静静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姜云岁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
她趴在裴闻的背上,圈着他的脖子,因为怕冷就把脸藏在他的背后,紧紧贴着少年身上暖和的衣领。
她那时怕冷,却又爱美。
总觉得身上这件斗篷没有岑澜的那件好看,可她便是有不满也只会小声嘀嘀咕咕,舍不下脸皮去讨要。
“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没什么。”
“我听见。”
“你骗人。”
她说的那样小声,他怎么会听得见呢?
少年似乎轻轻的笑了声,她忍不住仰起小脸,乌黑的眼珠直愣愣拦着他的侧脸,心尖似乎一颤,落在眉间的雪好似都没那么冷了。
“我没骗人。”
“噢。”
“你说你也想要一个火狐斗篷。”
妍丽的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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