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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岁其实也能感觉到裴闻这些天的患得患失,尽管她觉得他这是莫名其妙,尤其是那日他冷着脸威胁她要将阮洵期的头剁下来送给她,更让她觉着害怕。
什么梦魇,都能让裴闻变成这样?
好似夜不能寐,连一个安慰觉都没有。
“不渴就接着睡吧。”
他轻轻的在她耳边说。
姜云岁也轻轻地嗯了嗯,到了嘴边的“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又吞了回去,没有问出口。
她慢慢闭上眼,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和姿势,窝在暖融融的被子里就接着睡了。
裴闻垂眸静静望着她的睡颜,神色专注,这双如墨色浓黑的眼里似乎再也没有别人。
只有这样看着她,紧紧搂着她,才觉得她好好的。
健康、无忧的待在自己的怀中。
裴闻实在不愿回忆她咳血的模样,一声声,都像凿在他心头的钉子,偏偏每次入梦,都是真真假假,分辨不出是不是梦。
这样几天下来,裴闻的情绪也没有往常那么平稳,整个人都变得杯弓蛇影的起来。
悄然在她身边又多安排了几名暗卫保护,可即便如此,裴闻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除非和她寸步不离的待在一起,才能勉强心安。
裴闻私底下也派人去寻了当年那位云游道士,隔几天便让大夫来给她诊脉,将她的身体看顾的比什么都要紧。
这样过了一段日子。
姜云岁最先受不了了,她又没病,裴闻还总是叫大夫来给她诊脉,每次都要耗费许久的时间,渐渐的她就没了耐心。
裴闻看出了她的不耐,倒是同她道了歉,说往后不会再变本加厉。
可是每个月初一十五,照例是要来大夫来诊脉的。
姜云岁拗不过他,只能妥协。
这件事上只有她一人不喜欢,母亲听了她的抱怨,反而说本该就要如此。见她一脸诧异,便笑着解释道:“你忘记了你小时候就是个药罐子,每天都要喝药,你生来体弱,不仔仔细细养着,她们都说你要活不成。”
忆起往事,王妃还记得清清楚楚。
“裴闻那时候最喜欢抱得就是你,抱着就不撒手,你倒也乖乖的抱着他的脖子,缠着他要他陪你玩。”
“那串碧玉九连环,便是你要非要他帮你解开的。”
“过去了这么久,你兴许都忘了,而且你那时年纪也还小。”
王妃还记得她五六岁的时候,身体不好,府里其他小孩儿也不敢同她玩,就算进了宫也没有别的孩子碰她,怕把她碰坏了。
她总是闷闷不乐的坐在屋子里,眼巴巴看着别的孩子在院子里追逐嬉戏,也就只有裴闻能耐得住性子,陪着她在屋子里玩这些无聊的小游戏。
姜云岁确实都不记得了。
她还有点不太相信,小声地说:“母亲,我也没有那么粘他。”
王妃也没有与她争,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两个小夫妻成婚之后,日子倒也安稳。
无病无灾,好像也不怎么吵架。
等再过两年,感情应该会越来越好。
时至今日,王妃也不觉得当初女儿对阮家那个公子,有多深的感情。
不过是她从前没有尝过情爱的滋味,一时情动,等回过味来情情爱爱是怎么回事,便也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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