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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上辈子她怎么不记得裴闻如此关心过她。
姜云岁承认,年纪尚小的时候,她与裴闻走得是还算近,她喜欢粘着这个长得好看的表哥,下意识喜欢亲近他。
但是男大女防,及笄之后她与裴闻也不怎么见面,私底下更是没说过几句话。
上辈子,姜云岁也在侯府里住过小半年。
亦是因为那个道士说的话,侯府的宅子几百年前是一古寺,风水养人,说她体弱多病,乃是魂魄不稳,在侯府住上两年,借着古时灵气才能勉强定魂。
她的母亲这才将她送到侯府借住。
可是那一年,她和裴闻哪怕是住在同一屋檐下,也极少碰上面。不像如今,好似去哪儿都能碰见了他。
“走了。”裴闻见她站在廊下发呆,低声提醒。
姜云岁悄声无息挣开他的手掌,默默跟上他的步子。
裴闻已经故意放缓了脚步,走得很慢,但是她还是落了一大截,裴闻停下来等了等她,对她抬起掌心来:“我牵着你。”
姜云岁抬眼,恰好瞥见了他腕上的那串沉檀佛珠,她的心尖好似在这个片刻瞬间绷了起来,努力撇开脑子里那些不好的回忆。
裴闻见她脸色不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还是被风吹得冷了?”
姜云岁咽了咽喉,心不在焉下便伸手搭在他的掌心,敷衍了过去:“不是。”
裴闻抬了下眉,她不愿说,他也没有多问。
两人去用了斋饭。
姜云岁胃口不大好,倒是喝了两碗素面汤。
屋外不一会儿就斜风细雨,檐沟落下的水珠落在砖面上,缝隙偶见青苔。春带雨的时节,天气总是多变。
烟雨渐息,阴云密布。
裴闻还记着母亲的叮嘱,带着姜云岁去见如慧大师。
姜云岁见不是朝着后厢房的方向,放缓了步子:“表哥,我们去哪儿?”
裴闻说:“去听经。”
姜云岁并不想去,她找了个借口:“我累了。”
裴闻也知她无比娇气的身体,常年都是病恹恹的模样,吹了风都要比旁人多咳嗽两声,身娇体贵,就似极其珍贵的玻璃宝瓶,稍微不留神,就碰碎了她。
裴闻依然紧紧牵着她的手,触感柔软,她身上那缕软香不断往他的鼻尖里钻,他平静咽了咽喉咙,嗓音微微沙哑,他说:“很快,半柱香的时辰就够了。”
姜云岁不情不愿被他领到了如慧大师面前。
对上如慧大师的双眸,心里尤其紧张。
如慧大师道了声阿弥陀佛。
姜云岁懵里懵懂被安置在侧殿,她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敲钟声,心里竟然异常的平静。
等了不到半柱香的时辰,裴闻便从正殿回了侧殿,倒也没有说别的,看了眼她:“我送你去客房歇息。”
姜云岁结结实实松了口气。
庙里供香客歇息的偏房在后院,院子后是一片葱郁的竹林。
四下无人,难得僻静。
屋子提前就有小僧收拾的干干净净,好像特意有人吩咐过,四角都点了暖盆,被褥也是全都刚刚换过了的。
姜云岁刚进屋,裴闻也跟了过来。
她正要送他出去,男人忽然抓过她的手腕,不知何时他已经把手上那串沉香檀木的佛珠摘了下来:“如慧大师说你魂魄不稳,身子骨弱,倒是可以用佛珠镇一镇魂。”
姜云岁心都被提紧了,小脸素白,唇瓣被她无意识咬出了潋滟的颜色,她瞧见这串佛珠,亦是像看见了什么烫手山芋。
根本就不想要。
“不用的,表哥,我身体这两年已经养好了许多。”
裴闻很固执,执意将这串傍身已久的佛珠套在她细腻雪白的手腕上,“好好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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