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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身子骨弱,怕她有受风着凉,赶忙拿了件外衫给她披好。
“郡主,裴闻昨儿刚从邺城回了京,这两日你若是还要后花园透气,可得小心些。”宜春知道郡主从小就有些害怕裴闻,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便小心翼翼提醒了她两句。
说起来这桩婚事也不是盲婚哑嫁。
裴闻的母亲和姜云岁的母亲,是闺中密友,手帕之交。
两个孩子刚出生不久,就定下了娃娃亲。
姜云岁的父亲勤王封地远在胶州,位置偏远,气候干燥,那里实在不是养人的风水宝地。
皇权式微,勤王为了妻女,请旨留在了京城的郡王府。
姜云岁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就时常抱着她到淮安侯府做客。
她和裴闻,总是被大人凑在一起。
只是裴闻他们,并不喜欢她这个动不动就生病晕倒的病秧子。
嫌她太过纤弱易碎。
姜云岁也怕裴闻,他太爱咬她了。
往往偏要将她欺得眼泪汪汪,才肯罢休。
前两年的冬天,背地里趁着没人时,姜云岁被裴闻拽进后山的假石里,他的手强势压在她的腰间,在她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还不许她说出去。
姜云岁回过神来,轻轻抿了下薄唇:“嗯,我知道的。”
她轻轻垂下眼睫,攥紧了手指,轻声细语仿佛在对自己说:“我不会再去惹他了。”
婚期未定。
她只需要在成婚之前,顺顺利利将和裴闻的婚事退了就好了。
只不过这辈子,姜云岁得想个办法让裴闻自己主动退了婚。
她觉得应当也不难,裴闻又不喜欢她。
他上辈子要娶的威远将军府上的千金,赵敢宁。
那定然是他心中万分欢喜的人,他才会心甘情愿用八抬大轿迎娶赵敢宁进门。
姜云岁和赵敢宁不太合得来。
赵敢宁和他们一样,嫌弃她体弱多病,太过娇生惯养。
“宜春,我想回郡王府住。”
“可是那个道士说,您得在裴家这儿养上一年,病才能好。”
姜云岁从小身体就差,打娘胎里出来就带了病,她又总是贪玩,每到冬天,京城里下起大雪,她便偷偷跑去院子里堆雪人。
受了寒气,就又病了。
卧病在床,养了好长时间。
连学都上不成。
“我总觉得那个道士是骗人的。”
“怎么会呢?那可是青云观的观长,旁人找他算命,他都不肯给算呢。”宜春苦口婆心:“郡主,您且再忍上半年就好了。”
姜云岁的眉头越蹙越深,她叹了叹气,有些无奈:“好吧。”
她如今只能先躲着了。
春日韶光慢慢,廊庑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前院的嬷嬷来传话:“郡主,侯夫人请您去后院喝茶赏景。”
姜云岁沉默半晌,忍不住犯起了难,她知道喝茶不过是幌子。
侯夫人一心想撮合她和裴闻,总觉得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其实侯夫人不知道裴闻是很讨厌她的。
姜云岁回绝不了侯夫人的好意,她点点头:“好,我这就来。”
嬷嬷往软榻上多瞧了两眼,这娇弱文静的小郡主当真是生得花容月貌、国色生香,漂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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