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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雁潮颤着手把文件递给他。

季作山接过来,身体斜抵着门,并不打算请展雁潮入内做客:“送文件这种事情,让印少飞来就是了。”

展雁潮并不作答,他嗅到了饭菜的香味:“你做饭啦?”

季作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展雁潮作可怜巴巴状:“我还没吃饭。”

季作山抿抿嘴,表情写满无奈。

展雁潮再接再厉:“我很久没有吃你做的饭了。”

季作山客气地拒绝:“家里有人,不方便招待。”

展雁潮却瞬间警惕起来,毛炸了一瞬,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幼稚。

……季作山应该不会喜欢他的这种幼稚。

他故作镇静地抓住门框,状似无意地询问:“谁啊?”

季作山:“你不认识的。我的恩人。”

“恩人”两个字,像是在展雁潮的心脏里不轻不重地刺下了两针,冒出了一串串的血珠。

以前,他以为自己再混账,好歹在季作山这里,算是享有一个独一无二的身份。

在季作山落难时,他拉了他一把,怎么说也算是他的恩人。

尽管现在回想起来,那所谓的“拉一把”带有太多一言难尽的成分,但那毕竟是他们一切纠葛的起点。

而现在,连这点特殊他都不能保有了吗?

展雁潮着急上火又委屈:“是谁?我怎么会不认识?”

他们两个一起长大,是哪里来的恩人?

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不能让我看上一眼?

季作山淡淡重复道:“你是不认识的。”

展雁潮扣紧了门框,把铁门框硬生生抓出了一丝凹陷:“我要见见。”

季作山扫了他一眼,再次让展雁潮腿软了一瞬:“展副师,这里是我的家。”

展雁潮也是血里火里滚过的,但小孩子脾气仍是死性不改,被气得眼眶发酸发麻,狠狠揉了两下,把眼珠都揉红了,才忍住掉眼泪的冲动。

季作山知道,如果不把这事儿交代清楚,展雁潮怕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揪着这件事,跟自己没完没了。

可池先生是来做客的,如果他不希望被打扰,季作山就不会让展雁潮进来半步。

恰在这关头,季作山发现自己没有带可以批复文件的笔。

他太清楚展雁潮的作风了,只要自己一离开,他马上会登堂入室,一探究竟。

在僵持间,一声轻轻的招呼打破了季展之间的静寂。

“小季。”池小池不知何时在玄关边现了身,笑道,“饭都要凉了。”

展雁潮承认,在看见池小池的那一瞬,他没有生气。

天知道,以前的他哪怕看见有人胆敢靠近季作山,就气得咬住枕头满床打滚,恨不得把季作山就此关起来,不叫任何人看见。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这种感情叫喜欢,只觉得季作山应该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让任何人觊觎了去。

现在看到池小池,他居然直接跳过了生气这个步骤。

……他恐慌了。

心慌的感觉溺水似的一圈圈缠绕上心扉,逼得他喘不上气来。

季作山心知池小池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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