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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二人对话的声音格外清晰。
朱守成声音里带着点责怪:“……老师手冷,不给老师暖暖吗?”
小男孩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老师,要不然我把手套给你?”
朱守成蹲下身来,双目灼灼地望着他:“不行,老师冷得受不了了,你就给老师焐焐,啊。”
小男孩没有见过这样的朱守成,一时间心中一片茫然,只有在他腰间盘桓的手,冷而滑腻,像是一条沿腰盘走的毒蛇。
在目前匮乏的性教育里,的确有教过女孩子要怎么应对侵害和骚扰,譬如游泳衣能盖住的皮肤部分绝不能给任何人触摸,但却很少有人想到要教会男孩子这一点。
朱守成微微抬起头来,神态是奇异的迷恋:“老师手真的好冷啊。”
小男孩张了张嘴巴。
这下他总算感觉出不对劲来了。
他想要叫,却被朱守成经验丰富地一把捂紧了嘴。
男孩还没有变音,在巨掌下发出呜咽时,像足了小野猫春日冬日里发情时类似婴儿的哭喊。
朱守成只用一只手就轻轻松松把男孩压在了墙上,转手去拉扯闩在门上的树枝,没想到越急就越不得其法,把两扇铁门推得喀啦喀啦乱响。
棉袄索索的摩擦声,热血上头的汩汩声,和男孩挣扎呜咽的细响,掩盖了从后疾奔而来的脚步声。
等朱守成意识到不对、回过头来时,后脑陡然传来一阵闷痛。
用劲之大,朱守成甚至听到了响脆的咔嚓一声。
他疑心自己的头盖骨已经裂开了。
但他还是靠惯性转过了身,看清了来人的脸。
从头发里流下的污血流进了他的眼睛,让他的面目看起来异常狰狞。
他看上去想说点什么,但池小池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抡起一根半锈的带血的铁管,正面砸上了他的脸,把他的鼻子砸得深深地塌了进去。
砸过之后,他一把抓住那还晕头晕脑的小男孩的手,一路狂奔出去。
不知跑过了多少条小巷,他在一棵树边停了下来。
小男孩喘得停不下来,但还是凭着直觉,说了声“谢谢哥哥”。
池小池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背靠上树干,树枝上的雪摇落下来,落上他的后颈与头发。
新鲜的冰冷的雪气从他肺部流过,让他心情格外畅快。
池小池右手松开了僵硬地紧握着的铁管,用力抓住左胸前的衣服,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全身颤抖,近乎崩溃。
池小池等了一夜消息,知道朱守成连夜被送入医院抢救,重度脑震荡,全面部骨折,但是没死,命大至极。
朱守成脱离险情的当天下午,訾玉用手机联系上了池小池。
电话那头的訾玉开门见山:“是不是你?”
池小池问:“他有说是我了吗?还是说,有人抢劫,没看清脸?”
訾玉沉默了一阵,也等同于默认了他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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