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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元衡望着他,眨一眨眼睛,脸红上一层。
再眨一眨眼睛,眼圈也有点红了。
严元衡开口,说:“我以前,做过一个梦。”
时停云:“嗯。”
严元衡:“梦里,我到了耳顺之年。”
时停云不禁笑了:“嗯,十三皇子高寿。”
严元衡目中含星,一字一顿道:“梦里,那个时候,我身边,有你。”
时停云也不说话了,直望着他的眼睛。
一个醉酒之人,一个高烧之人,眼里都含着水雾。
隔雾看花,各有美景。
许久后,时停云才再开口:“十三皇子真是贪心,霸占时停云十年还不够,还要我做多久伴读呢?”
严元衡抓住他的衣角,轻轻晃一晃:“时伴读,时伴读。严元衡有一事不解,可以求教吗。”
时停云看着难得孩子气的严元衡,眼中隐隐含了泪:“请说。”
严元衡带了一点哭腔,问:“……吾要如何爱你,你才会喜欢呢。”
二人谁也不知是谁先吻上谁的。
衣带层层解落,垂坠到地上,窸窣有声。
滚热的身体贴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发烧了。
时停云张口,咬住严元衡的里衣右袖,沿着肩膀轮廓拉下,又在露出的右臂上落下一吻。
时停云轻声道:“元衡,元衡,你知晓吗,人死后一段时间,是当真听得见其他人在说什么、做什么的。”
严元衡双手撑在时停云耳侧,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有些无措,又有些迷茫,只循着本能,一下下亲吻着他隆起的喉结。
“所以我知道。”时停云扣紧他的十指,道,“……严十三喜欢时素常,时素常知道啊。”
第209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二十八)
一夜乱梦后,严元衡按点醒来。
他几乎从不饮酒,因此不知醉酒后竟会浑身酸痛。
严元衡迷蒙着翻身坐起,入目的却不是他熟悉的帐篷内景。
他向来要求摆得规整的衣架倒了,而衣裳零零落落地扔了一地,白色的里衣,金色的衣带,乱七八糟地缠在一处,一双鞋在床前,一双鞋却胡乱踢在窗下。
严元衡扶着闷痛的额头,想,喝酒当真是误事。
他侧过身体,掀开被子打算起身,张口欲唤侍卫入内收拾:“仁……”
声未出口,他却被人捂住了嘴。
捂住他的是一条光裸劲瘦的手臂,其上是拉惯了弓箭后留下的疤状茧子。
“嘘。”时停云从他背后揽住他,“……臣想再睡一会儿,十三皇子可准?”
就是昨日,这双手在他不得其门而入时,无奈地握住了他的手,诱导他寻到正确的入处。
“十三皇子,便是这里……”
一道惊雷滚过严元衡的脑海,劈得他整个人都僵直了。
经此一点,昨夜的无数片段潮水似的涌入他的脑海。
他们昨夜的荒唐事,做了不止一回。
二人谁都没有叫出声来,都把声音压在喉咙深处。
严元衡依稀记得,自己似是说了很多了不得的浑话,叫时停云的名字,还贴着他的耳朵,悄声说些叫人脸红心跳的直白话语。
他用敬语,叫他时将军,温声细语地请他把腰拱得高些,仿佛自己只是他手下的一名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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