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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东西取掉。
褚子陵被一天两顿的馊饭喂得体虚气短,也无力挣扎,只能像一条病狗似的任人盘弄。
他被剥光衣裳,草草按在热水里,被人用鬃毛刷粗暴地从头刷到尾时,那在中原司空见惯的热水澡,叫他充满污垢的毛孔纷纷张开,竟然给了他一种飘飘欲仙、恨不得溺死在其中的畅快感。
褚子陵宛如一只晕头鸡,被套上一件粗陋的麻布衫,推搡上前堂时,因饥饿和伤痛而困乏的神智才稍有回复。
他看向堂上端坐之人。
那是个陌生的武夫,单眼包着白布,褚子陵之前从未见过。
他想,想必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了。
想到这里,褚子陵勉强挺直了腰杆,问:“你是艾沙?”
背后乍来一脚,把他一下踹趴在地。
那小厮用南疆文咒骂一句,随即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直呼艾沙大人名讳?”
上位之人摆一摆手,打量着面部肿胀得已看不出昔日清俊轮廓的人:“你就是褚子陵?”
褚子陵忍着窝火,道:“是。大人。”
“我听说你是奴籍出身?”那人饮了一口酒,“看起来不像啊。”
褚子陵说:“我本非奴籍,乃是自愿为奴。”
“哦?”
如他所愿,那人果然起了些兴趣。
褚子陵挺了挺酸痛的腰板,想等他追问,自己为何愿意自甘堕落,卖身为奴。
孰料,那人又呷了一口酒,话锋一转,轻蔑地哈了一声:“……关老子屁事。”
他俯下身来,问褚子陵:“你可知道我是谁?”
褚子陵:“艾沙……”
“色提·艾沙。”那人鹰似的独眼死盯着褚子陵,“我叔叔是伊布·艾沙,我父亲死得早,是我叔叔将我一手带大。你可认得他吗?”
听到那个熟悉的人名,褚子陵整个儿放松了下来。
他以为康阳口中的“艾沙”与他识得的艾沙碰巧是同姓,许是有仇,才要设计把自己带来,好坏了他向上爬的青云之梯。
如今知道此人是那名艾沙的近亲,且有恩于他,褚子陵便认定这不过是个误会罢了,连作答的语气都轻快了几分:“认得。你若是不信,可带我去见你叔叔。他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色提·艾沙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露出一口白牙:“你想去见他?”
褚子陵见他神情中隐有狰狞,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了:“我……”
不等他说完,一杯热酒便和酒杯一道在褚子陵脸上轰然炸开:“你杀我叔叔,如今还有脸说要让他给你一个交代?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细作,卑贱奴隶,左右逢源,看见中原得势,便要踩着我叔叔、踩着帕沙将军的命往上爬,岂有这样的好事情?!”
褚子陵心神巨震,只觉脑中轰鸣,像是被马蹄踩了好几个回合。
艾沙死了?为何此人言之凿凿,说是与自己有关?
不及细想,褚子陵便听上位传来愤怒的令声:“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奴隶拖下去,在脸上烙上奴印,打断双腿,扔去便所,交给老窑,他自会知道怎么处理!”
褚子陵这下不敢再卖弄关子,挣扎起身:“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艾沙:“我管你是谁?”
褚子陵若是再有所顾忌,怕是会全盘皆输,因此他嘶声叫破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南疆皇子!南疆王的私生子,你敢动我,南疆王不会轻纵了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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