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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池本来不敢回头,听出他语气虚浮,心中一惊,也顾不得许多了,回头看去:“师父……”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只手轻轻捏住了他的右脸颊,温柔地晃了晃。
文玉京什么也没说,低头冲他一笑。
我在,我很好,还能摸摸你的脸。
全场弟子眼见这等情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倘若段书绝真是那阴谋弑师、心怀不轨之辈,历劫归来的文师叔又怎会如此待他?
任听风一步从高位跳下,扶住文玉京手臂:“师弟何时回来的?!为何无人通报?”
“公审刚开始之时,我便入了山。”文玉京与师兄说话时,眉眼一垂,又恢复了自持自矜的斯文语气,“我叫守山弟子莫要通传,只是想来听一听公审。叫诸位师兄操烦了。”
若不是赤云子还惦记着山主威仪,怕也是要像其他师弟那般急得站起来。
他身体前倾,令道:“听风,先顾正事!文师弟伤势如何?”
任听风搭脉一试,既惊且怒:“怎么伤成了这样?”
文玉京转头,目光落在被那妖修头颅骇得面如土色的宴金华身上:“宴师侄,三师叔问你话,为何不答?”
宴金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话在他口里来回滚动,烫嘴得很,烧得他喉头紧缩,一字难言。
为什么文玉京还能回来?
为什么他的系统会消失?
糟糕的预感将他包裹起来,令他不能呼吸,地上那颗尚新鲜的头颅他更是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忙顿首道:“师父,弟子不知师叔此言此举是何用意!师叔受伤,与我何干?我这等修为,难道还能伤到师叔不成?”
文玉京将搭脉的手自任听风手中抽回:“你的本事确实不止于此。毁谤书绝,背地暗害,你做得还少吗。”
“这更是无稽之谈!”宴金华振振有词,“您待段书绝有偏颇,山中何人不知?哪怕段书绝真有犯错,也难说文师叔不会包庇!”
宴金华急于脱罪,自然是要先质疑文玉京为段书绝说话的立场。
孰料,赤云子前些日子已被这些谣言搅弄得焦头烂额,最厌恶这等无实无据之言。
这样毁人清誉的话从他口中说出,传入在场诸弟子耳中,要玉京今后如何做人!
文玉京却不变色,就连语速也是一如往常的温和:“宴师侄既不知我此言何意,我便请人来与你解释一番。”
宴金华心头一突,扭头看去。
当他看到当初被他雇佣来画同人小黄图的画师和窃走他钱袋的“盲眼老者”,战战兢兢地被两名守山弟子押解着走上前来,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厥过去。
立侍在赤云子身侧的苏云马上认出,底下一人是自己去伏鬼时在城中遇见的古怪老者。
如今见到他两眼滴溜溜乱转,不见半分盲相,他心下豁亮,对赤云子拱手揖道:“师父,这便是我提过的我在城中遇到的预言之人。他路遇弟子身边时,口称不祥,弟子问他何意,他却语焉不详,奔逃而走。这……”
赤云子一挥手,止住了苏云话势:“师弟,这两人?”
那两人被乌央乌央的持剑道士包围,哪里还搂得住,扑通扑通跪下,一五一十全招了。
那画师还有些操守,据实交代了杜撰画本一事,只说自己画时不知是两位仙人,只是为了赚口嚼谷,有所冲撞,实在抱歉;可那装神弄鬼的老者本就是著名破落户,底线几乎等于没有,被满身鲜血的文玉京找上时已然吓破了胆,为了脱罪,索性把一切罪名一股脑往宴金华头上推去,说自己什么都不晓得,都是宴金华指使,又拿事后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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