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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有了游人,经鸿随口问:“这个就是逢源双桥?”

“对哒!”一个当地人没认出来经鸿,回答道,“这个就是逢源双桥!”

经鸿昨晚读到过。

据说,走左面桥升官,走右面桥发财,左右逢源。

经鸿却觉得逻辑不大对。

一个人只能走一边,这明明是说,人没办法左右逢源,莫贪得无厌。

猜也猜得到,甭管这逢源双桥最开始是什么意思,到了现在,传说就只剩下“一对情侣分别走过,到了尽头处再汇合,就能一辈子情比金坚”了。

经鸿没什么情人,同时升官已经升到了头,发财也发到了头,再求什么难免叫神仙们厌烦,于是便挺随意地踏上了左边儿的那座桥。

桥并不长,经鸿走到中间的时候眺望了下依依垂柳和逶迤水阁,稍微耽搁了下,而后才继续往前面走。

走着走着,经鸿扭过脖子,看了一眼木制隔断另一面的那座桥。

而后他便透过雕花木窗的镂空部分看见了周昶。

周昶也撑着黑色的伞,穿着灰色的毛衣,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也透过镂空回望过来。

高大的身材,英俊的眉眼,迫人的气质。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停下脚步,也没移开眼睛,中间隔断一会儿阻隔住他们的视线,一会儿又露出来一点儿。

对方的脸并不完全,隔着优雅古典的窗上雕花。

但经鸿发现,即使对方的面前是绚丽的木头雕花,周昶本人也没被夺了半点精彩。甚至说,他的气质,配上这古典的木头雕窗后,还又多了一点味道。

江南烟雨中,一切情绪都柔化了,经鸿轻轻点了点头,周昶见了,也轻轻一颔首。

算是打招呼。

虽然这个招呼是在逢源双桥上,似乎显得不合时宜。

以往他们两人的相遇都是在互联网相关的活动当中。

东栅逛完,时间竟还剩下一些。

助理已经起来了,经鸿则说他已经吃过早餐了,8点45直接在酒店房间里见面就好,助理们也乐得轻松。

经鸿没想直接回去,他估算了下回酒店和换衣服需要的时间,又在西栅那边逛了逛。

走着走着,经鸿看见临水处有一栋庞大又现代的建筑,似乎没在网上见过,便走近了瞧,发现是“木心美术馆”。

经鸿不懂艺术,只隐隐约约知道木心好像是一个知名的画家。不过反正闲来无事,经鸿便走了进去。

门口的简介上说,老人临终的时候在谵妄中见到了美术馆的设计方案,只评价了七个字:“风啊、水啊、一顶桥。”

经鸿咂摸着这几句话,开始了这趟随性的旅程。

先是生平馆,按照时间段分四个部分,1927-1943在这座小镇,本来童年富足,后来却在战火中几度迁移,1945年前往上海学习绘画,因为反对内战被学校除名、被国民党通缉,远避台湾,1949年前才回到上海。之后工作、避世、画画、迫于生计再次工作……1971入狱,所有画作被焚毁,几根手指被折断,写了长篇《狱中笔记》,出狱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修缮人民大会堂。1982年去了纽约继续学习,生活始终拮据,其间回到已经阔别52年之久的故居,却发现已经面目全非,痛心不已,写了首诗,结尾是“永别了,我不会再来。”后来小镇的掌门人修其祖屋、唤回主人,于是,2006年,79岁的他接受家乡的邀请回到这里,在回忆中的孙家花园度过晚年,直至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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