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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那团暧昧的灯光里,卫章坐在高脚凳上,长腿攀靠着支柱,西装裤管提起来,露出细细的脚踝。即便是酒过了几旬,卫家的大少爷也仍然不肯没坐相,背脊挺拔。他脱了外套,抬手饮酒时衬衫收紧,腰到臀的一段弧好像博物馆里的瓷瓶。
酒吧里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看。偏偏他丁点儿不收敛,握着空酒杯不知道转头跟谁致意,眼睛跟嘴唇都被酒润得湿漉漉的。
姜郁追出去的时候情绪是疼惜,追到这地方却忽然一股火起。他不想判断这无名火是从下腹还是心头,只想冲过去把人带离这个地方,不让一丝黏糊浊重的目光在落在卫章身上。
可惜,他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抢了先。
卫章醉眼朦胧地看着突然挨近自己的男人,认出他是今晚请了自己几杯好酒的人,笑着道谢:“挺好喝的”。
男人颇受鼓舞,从钱包里摸出房卡,反手扣在他面前。
卫章回想起肖贝说过的话,知道这是邀约的信号。模模糊糊觉得这人两只眼睛一张嘴,长得还行功能应该齐全,便伸手把卡摸过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凑到他耳边:“不要开灯。”
男人没料到初次在这里见到的高岭之花这么容易便上了手,大喜过望说句房间等你,就转头往通向酒店特殊套房的通道走去。嘴上小曲哼着,脚下舞步生风,结果刚拐弯就被斜刺里杀出来的人挡住了去路。
也在各种场合里见过几面的姜家少董站在面前,一改往常温文尔雅的做派,似乎在极力镇压着焦躁的情绪,眉梢眼角浮着隐隐的戾气:“他跟你说什么了?”
卫章小心翼翼地拿着门卡刷开房间,踏了进去。
对方倒是顺了他的意思,只留着一盏昏暗的地灯,勉强打个光不至于撞墙。
浴室有水声,邀请他的来的人似乎已经在洗澡了。
卫章扶着墙慢慢坐在大床一角,觉得心跳大如擂鼓,酒醒了大半,勇气也泄得像被针扎过的气球。
他甚至不敢确定这种突然的,自暴自弃一般冲动是哪里来的。是因为一层的那场筵席没错,可是源头呢?并未奢望的来自父亲的爱或期待,过于优秀的同父异母兄弟,从来不曾贪图的权柄,似乎都不足以让他那么难过。
卫章在黑暗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早该承认的,他在乎姜郁太多太多了。
早在那个夏日,眼睛像小狗狗一样黑亮诚挚的弟弟,握着手说不管怎么都陪着你的时候,一颗奇异的种子就被夏天的风吹进他心底,飘飘摇摇的长出嫩叶。跟姜郁接触一次,就长大一点儿,叶尖儿戳得他又痒又怕,怕总有一天这植株生出孽根,怕再也没法坦荡荡做姜郁的朋友。终于央求父母同意,不回头地出了国。
卫章以为这样就能把它连根拔掉了。
可和姜郁重逢的瞬间,那不争气的种子立刻破图而出扶摇直上,“啵”地开出一朵小花。刚刚看到姜郁跟卫劭挨近说话,心里酸雨倾盆,几乎要把它浇死了。
卫章站起身来,艰难地挪动仍然有些虚浮的脚步,走到浴室门口。
他该去和姜郁说清楚,而不是随便找个人上床来降服因他而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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