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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他和顾琛明之间的空气都好像有一瞬间的凝滞。

顾程诚抱着一大束花走进来，一边喝着热牛奶一边有模有样插着花。

“今天的西洋水仙好漂亮, 爸爸你快看。”顾程诚笑得很开心，他取出一束递给许钦州。

许钦州接过花，盯着看了好几眼, 又凑近闻了闻。

是很漂亮, 像星星。

他朝着顾程诚眨了眨眼睛，顾程诚倒是不客气将自己的儿童小座椅吃力地搬到许钦州这边坐了上去。他学者许钦州闻花，“爸爸, 刚刚花店老板叔叔说这个花的花语是期待爱情耶，爱情是什么东东？”

“期待爱情？”

他说的是花，许钦州反应过来。

过了两秒他又问：“西洋水仙吗？”

许钦州对花语不了解, 但他喜欢花，也喜欢养花。

他突然意识到, 好像家里每天都会收到不同品种的鲜花, 同样的送花人，同样的热牛奶。

他不懂为什么这个家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鲜花，哪里来的这么多品种呢？

许钦州不懂爱情喜剧，他看过很多描绘爱情的书，他们说爱情是两个人从朋友变成互相关心爱护的朋友又归于朋友的过程。

许钦州看了眼对面一直不吭声默默吃饭的男人。

男人似乎从来没有表达过任何对于自己和家人的想法, 他的心绪很重。

近在咫尺的他低垂着眼睑, 若隐若现的眸光里, 看不清情绪。

爱情是什么东西，许钦州不知道, 他还没有爱情, 但他也同样期待爱情。

许钦州想。

然后又过了两三秒, 对面的男人终于舍得开口讲话了。他说：“程诚，你要迟到了。”

顾琛明看向顾程诚的目光莫名往边上移了两三分，许钦州察觉到了，他将手拿着的西洋玫瑰放在餐桌上。

顾程诚嘟着嘴巴，显然一脸不服。

男人没说话，他像个静默的雏鸟只会愣愣地呆在原地。

许钦州避开摄像头可以捕捉的角度，找出了搜索框，一顿操作，最后终于翻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叫了一声“老公。”

他这次很果断。

顾琛明和他四目相对，呆呆的雏鸟愣着个眼睛，手上划拉着的刀叉忘了动。

他诧异抬眸，他看见了许钦州修长的手指正拿着开得热烈的西洋玫瑰。

而后，下一秒，那双手把西洋玫瑰又归还给了他。

他听见许钦州问他：“下次，我可以拥有红色郁金香吗？”

“红色郁金香。”

顾琛明惊愕顿住，慌忙收回视线。

顾琛明不敢看他，许钦州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他的耳尖反复播放。

老公。

似乎是久违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