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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熟悉的气息,几乎伴随着他每一个晚上,并驱散了过往一直困扰着他的噩梦。他以为哥哥是被捧在掌心里的珍宝,却不想有着这么一个可悲而又无奈的身份。
虫族的虫母,几乎可以被称之为整个族群的“禁.脔”,是欲望的承载者、是日夜不休的生育者,他们从诞生起就失去了自由,直到生命的结束,也与自由无缘。
亚撒感觉自己的牙根都在发颤,那是一种隐藏在血液之下、深埋于骨髓的愤怒,刚刚知道哥哥秘密的快乐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附骨之疽、难以根除的恐慌,他无法想象哥哥作为虫母时被那群野蛮的虫族发现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庞大的虫肢、冰冷的复眼、可怖的硬甲……当那些野蛮者对上哥哥后……亚撒甚至无法深想,那些家伙大概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温柔吧!
但如果顾栖知道此刻亚撒在想什么,大概就会感慨一句这就是时代差异吧——较原始时间线内的虫母是毫无自由的禁.脔,但在中后期这种情况却被彻底地改变了——虫母的地位大幅度提升,真正成全了虫族“核”的意义。
当然,至今顾栖都不太明白自己这位虫母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或许他才是特别的?
顾栖心中哂笑,将那部分不好的回忆再一次抛到了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只是很快亚撒的反应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了?”顾栖蹙眉,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的脊背正在悄悄地发抖,“亚撒?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龙鲸出现了尾巴是有什么后遗症吗?亚撒!”
“没、没事。”
张扬着半长红发的少年依依不舍地从顾栖的怀里起来,他尽可能地咬着后牙槽,防止那种惊颤再一次被哥哥发现。他吸了口气,掩饰性地扬起嘴角,“只是太开心了。”
“真的?”顾栖不太相信。
“嗯,因为知道了我和哥哥都是不同的。”
顾栖心下存疑,但他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惯,只是摸了摸亚撒的额头,换了一个话题,“好了,秘密也交换了,那么说说你的情况吧——这条尾巴总不能一直支在这里吧?”
心里算了算时间,“距离你的生日和莱特蒂斯的招生没几天了,还有你的分化期又怎么算?会受到影响吗?”
莱特蒂斯面向贵族的招收学生的年龄相对宽泛,包含了一众未成年的孩子,但相应地它也做出了规定——凡是未成年贵族进入本校,必须是已经完成了性别分化的状态。如果第一次面向十三岁时的招生未通过,那么就必须等到明年再参加,直到完成性别分化才能正式入学,开启军校的训练。
也就是说,亚撒想要今年入学,就必须在自己十三岁生日的时候就完成这项成长任务。
“应该不会,”亚撒摇了摇头,他虽然是龙鲸,是其母亲生命的延续与替代,但因为从小的生活经历,导致亚撒的身侧并不存在一个真正能够指导他有关于龙鲸成长问题的长辈,而那部《柯尔刻的密语》也仅仅表述了一些皮毛,远远不够。
他道:“我有种预感,分化期不远了,应该就是在近期,至于尾巴……”
银白色的长尾比起自己的主人,似乎更加喜欢顾栖,在不注意时,便又一次翘着平桨一般的尾鳍蹭到了黑发青年的腿边,小心轻缓地摩磷拍墙刂灏桶偷拿媪希酝家鹎嗄甑淖⒁狻
甚至在很多个不经意间,长尾渴望着青年身上的温度,它就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的病人,格外病态地追求着温暖,或者说是它缺乏各种爱意的浇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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