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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谢谢姐姐。”

钟闻在脑海里把她的话过了一遍，余光却瞥见门口的江喻已经拧开那瓶冰镇矿泉水的瓶盖正要喝，他简直服气：“江喻！”

江喻做贼心虚，被他这么一喊，手里的矿泉水瓶打了个踉跄，差点掉地上。矿泉水瓶上凝结的水珠滑落掌心，有些冷凉。

他回过头，打了个喷嚏。

钟闻懒得理他，转过头用一种很乖的语气问女医师：“姐姐，你们这里有热水吗？”

“有啊。你们先坐着。”女医师指了指靠墙角的两个小沙发，“我姓方。叫我方姐就行了。我去给你们烧水。”

“谢谢方姐。”钟闻弯眼一笑，然后背过身把门口的江喻又拉回来。

拉的时候，钟闻感觉自己像是在拉一头牛。

墙角两个小沙发中间有一个小木桌，钟闻坐在江喻对面，胳膊肘抵在桌上，手撑着下巴，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江喻被他盯得有点泄气，从桌上抽出来一张纸完擤鼻涕，才冒着鼻音委屈巴巴地道：“我不喜欢吃药，一吃就想吐。”

钟闻问：“为什么？”

“小时候灌药灌得太多了，以至于药片卡到嘴里就会下意识想吐。还有不喜欢吃药片，尤其是甘草片，真的好苦。我不喜欢。”

钟闻听完有些心酸。他沉默了几秒，才放柔声音道：“可是喝药对你身体好呀。听话。啊。”

江喻看了他几秒，表情微妙：“你这是……哄小孩呢？”

“不对。”钟闻笑眯眯地看他，想了一会，才扬起声调逗他：“——哄男朋友呢。”

虽然两个人心意已表，但具体到“男朋友”这个词还是很羞耻。江喻躲闪了几个眼神，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根。

但透过他的指缝，钟闻还是能看到他耳根漫上来的红晕。钟闻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逗他：“叫声老公来听听。”

江喻捂耳根的手指微微蜷曲，底下肤色更红了。但他很快给自己做好心理建树，很不要脸地道：“老婆。”

“你乱叫什么？！”钟闻脸刷地一红，有些乱七八糟地道，“再说了……凭什么我是老婆？要叫也是老公！……”

他话刚说完，眸光就瞥见旁边端着水壶目瞪狗呆的方医师。钟闻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江喻在对面幸灾乐祸地笑。

所幸方医师并没有什么太惊讶的表情，可能只是认为小男生之间开玩笑。她给江喻倒了一杯热水和一杯温水，热水慢慢喝，温水用来喝药。

方医师道：“药可以在这喝。”

“谢谢方姐。”钟闻感激不尽。

方医师笑：“没事儿，举手之劳。你们先喝着，我去清点一下药。”

江喻没有骗他。他确实对喝药很苦恼。

从药板里抠出来的药，江喻放在手心里把玩了很久，胶囊外壳都被揉软了还是不肯往嘴里塞。钟闻在旁边看得急，道：“喝呀。”

江喻看看他，又看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