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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再多招点儿人手?”
边儿上有队员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出言冷讽:“招人?招谁?咱们这儿和隔壁戍边营区的战士一样苦,谁愿意来?这里是青藏高原的昆仑,不是几A级风景区。”
秦宇发窘,不作声了。
片刻,郑西野又开口,问高文斌:“高站长,请问桑吉同志的家在哪儿?”
“桑吉家就在附近的村子,离这儿几十里路。”高文斌说着,心里实在难受,不禁拿袖子揩了把脸,“前几天还听他说,他老婆身体不好,如果明年站里招到了人,他想请个长假,去拉萨朝圣,帮他媳妇祈福……可惜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念叨完,高文斌反应过来什么,又抬头望向几个穿军装的年轻男女。
高站长定下心神,说:“几位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就不耽误各位帮工作了。”
许芳菲闻言,当即上前几步,解开厚实的军装外套,将怀里捂了一路的小家伙抱了出来。
高文斌定睛一看,愕然:“这是……”
“这只幼崽的腿受了伤,是我们来的路上救下的。”许芳菲说。她忽然又顿了下,轻声:“就是在,运回次仁桑吉同志的路上。”
另外两名队员听完,一阵愣神。
站长高文斌静默须臾,伸出双手,将藏羚羊幼崽接过来,抱在了怀中。他低眸看向这只幼崽,道:“次仁桑吉同志为了保护这些藏羚羊牺牲,我们又刚好捡到这只羊崽子,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高文斌想了想,说:“以后,这只小羊就叫‘热哇’吧。”
许芳菲有点好奇:“‘热哇’是什么意思?”
郑西野道:“‘热哇’是藏语,代表希望。”
许芳菲思忖了会儿,终于恍然。
昆仑保护站的次仁桑吉永远地离开了,但他留下的信念与希望,会在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永垂不朽。
*
风雪越来越大,没一会儿,天上又下起鹅蛋大的冰雹。云层不堪重负,大口大口地往外吐出冰球,分明是大白天,整片穹顶却黑漆漆一片。
极端天气下行车,安全隐患巨大,许芳菲和郑西野一行只好先暂留在保护站这边,等冰雹停。
这一次的冰雹,和许芳菲第一次遇上的不一样。
它势头凶猛,且攻势不断,数十分钟过去,非但没停,连变小的趋势都未显现。
许芳菲坐烧红的炭火前,微侧目,安安静静地看着屋外。她忽然有点想知道,次仁桑吉在中枪倒地的那一刻,是怎样的心境。
是否有过后悔,有过懊恼,有过对这片苦寒之地的怨恨?
人走如尘散,所有答案成了谜。
就在她发着呆胡思乱想之际,黑压压的冰雹雨幕中却闪出了一点白幽幽的光,是汽车的远灯。
一辆铁皮厚实的军用越野车开进了保护站大门。
车停下。车门开启,一个穿军装的高大男人下了车,双手抬高护住头部,急速冲进了屋里。
“白哥?”秦宇目露惊喜,“你怎么来了?”
白陆扑了扑身上的雨和雪,回道:“我正准备往营地那边去,结果正要出发,听见两个巡逻的战士说有军车往这儿来了,我心想,这地方的军车,又不是营区的,不会是你们吧?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撞对了。”
郑西野问:“古俊奇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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