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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样自然,梁九溪顿了顿,忽而有些疑虑,垂眼缓声问:“你可知,男人和女人是不能随便一起睡觉的?”
“……”他竟问这样浅薄的问题,言俏俏有些恼,急急道,“我当然知道呀,难道我看起来有那么笨嘛?”
梁九溪这才闷笑出声。
方才有一瞬间,他竟真切地担忧着,怕小姑娘同别的男人也这样毫不设防。
想到只有自己才有这般待遇,他勾了勾唇,手不自觉摸到她脸上,道:“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先睡。”
言俏俏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本还想问话,鼻尖却冷不丁嗅到点奇怪的味道。
虽然极其浅淡,且被清新的雪松香压得若有若无,但确实像血腥味。
她神色一怔,不由自主地吸吸鼻子。
可还未等确认,梁九溪便已经收回手,起身往外去了。
言俏俏目光循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砰砰砰地跳个不停,难免迷茫又忐忑。
她睡着的时候……小九到底做什么去了?
正殿里,崔公公早已备好清水与皂角。
梁九溪仔细洗了两遍手,冷声吩咐:“席家那边朕有其他打算,今夜的事不准泄露半分。”
崔公公忙应声。
又换了身寝衣,梁九溪才回到寝殿。
拨开床幔,果然对上一双乌溜溜的杏眼,言俏俏并未听他的先睡。
她主动掀开被窝,眼巴巴地望着。
现在已是丑时,再过一两个时辰便要去早朝了。
梁九溪无奈,才一躺下,言俏俏便主动往他怀里钻。
过了会儿,又故作自然地抱住他的腰、缠着他,偷偷闻男人的衣裳。
这回却只剩下雪松冷香了,好似方才只是她的错觉。
她以为自个儿好生隐蔽,殊不知这般在怀里拱来拱去地折腾,梁九溪又不是傻子,差不多也猜到她的心思。
他紧了紧手臂,将人按住。
言俏俏便停了小动作,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
半晌,梁九溪垂首亲了下她的眼角,低声道:“俏俏,无论此刻是什么身份,我永远都是小九。”
是只属于她一人的小九。
窗外月光似乎暗沉了些,有风声呼啸而过。
言俏俏一愣,揪在他衣襟上的手指松开,将脸埋进男人宽阔的胸膛,乖乖闭上眼,心里那阵迷茫不安散去。
“……嗯。”
…………
次日醒来时,床榻另一边再次空空如也,梁九溪已经上朝去了。
言俏俏觉得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可窗外天色昏暗不明,竟瞧着还很早。
梨儿闻声进来,用铜盆端了温水伺候洗漱。
见她在看天色,主动道:“昨儿下半夜刮了好大的风,今早的天就一直这样阴沉沉的,怕是后头要下大雨哩。”
言俏俏这才知道,原来已经快辰时了。
换作前几日,太阳都已挂在天上,而今天是阴天,也没那么燥热。
她推开樱桃木窗,湿热的风吹进来,裹挟着盛夏的余温,又带着一丝初秋将至的凉爽。
天空中一层层的乌云堆叠,且有越来越厚重的势头,压得极低,显出几分沉闷。
梨儿是个活泼的,一边做事一边感慨道:“大家都说今年夏天热得久,过了处暑还跟三伏天似的,田地里旱了好一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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