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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心中一动,感念之心已起,他反复思量着,看着那不染尘埃的人道:“诵想问一事。”
“可言。”潋月说道。
“人心为何会变化极快?”诵沉了心神,问出这个问题时却难掩心中酸涩。
“没有为何,人心本就易变。”潋月看着庭院中的景象,目光有些悠远,“若真想寻个理由,便是权衡,人心权衡利弊,只留于己有利之事,乃是寻常。”
诵的身体轻轻震动,对上了那人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因是寻常,反而不必为此事忧虑太多。”
“只是寻常。”诵默念他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原是寻常,若心有不甘呢?”
“那便修心,巫一生追逐之事便是修身修心。”潋月看着他道,“难解之事一件件去解便是,太过扰乱内心反而无益。”
诵看着他,心中有些豁然之感,他沉吟片刻,放下杯盏行礼道:“多谢国师指点。”
“心病还需心药解,我不过于你暂缓,还需你自己放下心神,不要将自己困于其中。”潋月笑道。
“是。”诵轻舒了一口气。
有侍从脚步声传来,一碗汤药被端入,潋月示意,汤药被放在了诵的面前。
“您请用,小心烫。”侍从叮嘱道。
“多谢。”诵颔首道谢,手指摩挲上了碗沿,闻着这药香觉得心中难得有些安静。
未见国师之时,只闻天下名声,已入登仙之境,初见之时,几乎不可直视,即便近观也觉得是亵渎,如今交谈,却觉温柔,国师福泽果然恩及天下。
【宿主,乐乐在干嘛?】1314不明白,宿主的媳妇儿看起来好像在勾搭主角受。
两个受是没有结果的!
【看戏。】宗阙缠在潋月的手腕上说道,从前不明了,现在明了了。
他在布局,也在看戏而这是考验人心的局。
诵端起了汤碗送到唇边,远处却传来了步履匆匆和侍从的阻拦声。
“大王子大王子,未通禀您不能擅闯!”
“大王子,国师正在待客,您请稍等……”
“让开!”王子厥的声音传来,同时伴随着利刃之声。
外间脚步声凌乱,诵有些诧异时已见那一身华服的人出现在了门口,口中下意识出声:“厥?”
王子厥看向他时却是目呲欲裂,提着剑直接挥了过去:“不要喝!”
诵迎面他的剑,汤碗落地飞溅时有些失声,下一刻却见从厥身后来的剑直直朝他而来:“小心!”
王子厥已听风声,回身想要阻拦之时却对上了国师悠悠看过来的目光,身形一顿,乾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不要!”诵顾不得浑身的汤药湿润起身,却被男人厉声制止,“无需你担心!”
诵的身影顿在了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他的拳头微微握紧,看向了国师道:“国师,大王子或许是有事焦急,并非故意冒犯。”
潋月看向了王子厥,眸色轻动了一下开口道:“乾,这可是王族,不可冒犯。”
“是。”乾收回了剑站定在一旁。
王子厥站定,对上了国师恍若了然的目光,知道自己急则生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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