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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发丝轻垂,被坐在一旁的男人用干布轻轻擦拭,他们哪里是君臣,而是爱人。
这才是爱人。
叔华看了许久,直到发丝擦的半干,两人都将起身时才有所回神,转身匆匆离去,险些与侍从相撞。
“先生。”侍从将其扶住。
“大王似乎还有事,叔华之事并非要事,有空再来拜会。”叔华匆匆离开。
宗阙松开了布巾,在奉樾坐起时略微起身取过了梳子和提炼的艾草油,稍微匀了一些抹上了发尾,轻轻梳理着。
“大王,叔华先生说他无要事,有空再来拜会。”侍从恭敬道。
“嗯,知晓了。”奉樾撩起一丝发尾细嗅着,“这似乎是艾草。”
“你不喜欢桂花的香味,我就用了艾草。”宗阙说道,“这个对头发好。”
奉樾轻轻转眸看他笑道:“你倒上心。”
发丝梳顺,微风吹拂,已经快干透,宗阙绕了一缕发丝在指上,松开时那原本静坐的人已靠进了怀里,发丝的香气萦绕在鼻端,怀里的人轻轻喟叹:“这是不是就叫做偷得浮生半日闲。”
“嗯。”宗阙应道。
奉樾抬眸,手摸上了他的脸颊,对上他的视线笑道:“我知道你刚才偷偷摸我的头发了,这么精心呵护,是不是喜欢?”
宗阙顺着他手的力道垂眸应道:“嗯。”
奉樾脸颊微热,轻轻凑近:“只有发丝吗?”
宗阙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
破烂的茅屋处于城池的巷道之中,泥泞满地,不少乞丐穿着破烂的衣裳或是躺或是靠在街边,面前摆放着破碗,向路边的乞讨着,冷不丁就会被拽着衣服的人踹上两脚。
在这样的人堆中,那藏身破屋,满脸抹上了漆黑泥水,发丝凌乱甚至夹杂了稻草的两个人反而不如何突兀了。
行人堆中时不时有官兵持刀走过,一人探着外面,回去时小声对靠在墙角处乞丐扮相的人说道:“公子,伯国各城戒严,我们只怕很难出去。”
墙角那人一身破烂,只眼睛极是漆黑深沉:“当年公子樾穿越各国,到底是如何轻易脱身的?”
“这……据说公子樾最开始穿过的是密林。”侍从说道,“可密林之中蛇虫鼠蚁无数,若是中了未知的毒,只怕求救无门。”
“果然,长襄君一人可胜千万人。”公子纾盘腿坐着,眸中思索,“我们需在此再等一些时日。”
两国齐齐进攻,届时伯国将分身乏术,一旦有放松的时候,他就可以出城离开此处。
叔华将霖国牵入局中,的确可以免去许多损失。
“可如此环境属下受得了,只怕公子受不了。”侍从说道。
“公子樾流亡两年之久,孤才不过多少日。”公子纾忍着身上的异味道,“有何忍受不了?”
要想活命,就不能顾忌太多,事成之后,他要让整个伯国王室陪葬,才不妄他如今艰辛。
“是。”侍从应道。
“叔华如今如何?”公子纾问道。
“叔华先生未有消息传来。”侍从说道,“可能还未从霖国脱身。”
“罢了。”公子纾沉了一口气。
如公子纾所说,宁霖两国大军不断开拔,在宁国攻下一座城池时,霖国边境战事同样打响,伯国正将盐收归官用,大力禁止私盐,霖国却直接断了伯国的食盐供给,军心混乱,一时势如破竹。
伯国朝堂混乱,各个城池更是风声鹤唳,百姓收拾着包袱,不少乞丐掺杂其中,城门拦不住时人如泄洪一般离开,摩肩接踵,一人挣扎时看向了身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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