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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矜言没理他。
老人拦住他的路,“你是不是觉得爷爷回来晚了,可是爷爷是打车去的啊,你要吃的全家桶,还有蛋挞,爷爷都买了。”
黄狗也拦着他的去路。
肚子里空荡荡,可江矜言根本没有心情吃东西,他绕过一人一狗,径自走向门口。
黄狗吠叫,老人没有跟出来。
炸鸡的味道飘散很远,以至于江矜言走出房子还能闻到,他回头看了眼,老人走到门口在目视他离开,苍老的脸上是失望,还有习以为常的不舍,黄狗靠着他的裤腿坐下。
老人已经习惯目送子孙离开,并深知挽留也没有用。
人老了以后,只剩日复一日的等待,和堆积成山的药。
他能忘记所有,却忘不掉小孙子最爱吃什么。
南漓曾经教过他,要对老人和小孩抱有爱心,他们是社会的弱势群体。
他本人并不赞同这种对别人善心大发的行为,不过在她的面前,他会扮演好听话的弟弟。
她不在,同情心这种东西,他便不具备。
狗吠不止,渐行渐远。
江矜言钻进巷口的理发店,闷热的下午,店里没有生意。
他直入主题,掏出手机问老板娘,“你见过她吗?”
老板娘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江矜言抬起眼皮。
“没有。”老板娘神色躲闪。
“……”江矜言抿唇把手机收回,他向后转头,打量了一圈理发店的环境,偏僻的老式理发店,保留着九十年代的审美,地上是堆积的碎发,破烂,乱糟糟的,还有灰暗沉闷的26号楼,空气里都是腐臭味。
南漓到底在这里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自杀?
他边思索着边舔噬着唇珠,口中泛起丝丝的血气味。
长期的缺水,嘴唇起皮,被他咬掉后不在意地继续蹂.躏,鲜血顺着破裂的表面渗出来。
江矜言皱眉,横了眼老板娘。
老板娘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僵持。
温度骤降,他一拳砸在镜子上,老板娘瞬间被这架势吓得抱头尖叫。
镜子四分五裂状如蛛网,照出他的侧脸,陌生而又危险。
“门帘后面都是赌桌吧?”他语气阴冷地问道,睨向老板娘的身后。
老板娘:“你胡说什么!”
“白天洗头,晚上洗钱,你这可真忙。”
江矜言舔掉嘴唇上的血迹,一字一顿,黑眸幽深。
老板娘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轻,可还坚持着,“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这都是正经生意。”
“正经生意。”江矜言笑了一声,不多废话,拿起手机按下报警号码。
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老板娘突然垫脚去抢,被他预料到没有得逞。
江矜言举高手机,气势寒如冰刃。
“再问你一次,认识吗?”
“……认识。”
老板娘松了口,她说南漓小时候就是在她的理发店里长大的。
喧闹的中学门口,江矜言单肩背着书包,伫立在树下,看着学生从里头鱼贯而出,天光未尽,他的眼里却毫无亮色。
他穿着深灰色的外套,宽松的黑裤,白鞋,戴着帽子,脸颊上贴着创口贴,嘴角红肿。
一身凌厉,透着冷漠阴郁,学生和家长都绕着走。
渐渐天色完全黑透,了无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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