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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热情的问:“那我们就算是好朋友了吧?”
朋友?随暮晚唇边弧度淡而轻,“殿下说如何便如何。”
“好诶!”北秋色开心应声,沉浸自己任务获得大进展中,特别积极地拉近关系,“你可以叫我小北,我……就叫你晚晚吧。”
当真是完全不掩饰自己想和她亲近的心思,随暮晚心中冷然,面上如常,“殿下开心便好。”
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砸了头,他笑得眉眼弯弯,那股欢喜从骨子里透出来,愉悦得令随暮晚都有些疑惑,一句称呼而已,至于这么开心?
难道仅凭称呼就能在他的计划里走出新进展?
北秋色毫不知晓她的想法,只是顿了顿,敛了些笑意,神情极为认真的看着她,郑重其事的唤她“晚晚。”
晚晚,其实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叫你,名字也不是刚刚才想到,是我想了好久好久,从看完剧情就开始在想的。
我脑子不聪明,看书学东西总是忘得快,能憋出两个字来,实在难得。
我猜你肯定也不喜欢那个满是轻视与奚落的名字,只是你这样骄傲优秀的女孩子,经历过太多,见过太多人和事,于是连名字也无所谓。
可我,不愿意你以那个名字流传千古,也或者,是我有私心。
他那双总显得澄澈无辜的眼睛,盛着随暮晚看不懂的情绪,那一瞬间,她竟前所未有的体会到被人珍视。
麻木的心弦突地轻颤,其实名字于她而言,执念早已成空。
左右她后来只会以暴君的名号记载于世,谥号为厉,哦,还有个怀字,别的皇帝死后都是一个字,给她弄两个。
至于原因,随暮晚猜想是有人可怜她吧,厉怀二字,讽刺的可笑。
女帝厉怀,十九即位,改年号宁安,三年,统一四国,乃称帝。然好杀戮性暴虐,违正无礼,残害血亲,暴慢遂过,八年,武帝入镐都,火烧既丧,天下同乐。
不到百字,随暮晚倒着都会背。
很奇怪吧,你要问为什么她知道史书给她的评价,答案又很简单,她死的时候,那找她复仇的异姓王和七公主还没修成正果,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她自己看到的。
随暮晚意识到自己的命运被人既定时,她第一反应便是跟所谓的命运对着干,奈何挣扎过改变过,却毫无意义,最终的结果依然是被烧死。
死了,却不能如世人常说那样进入阴曹地府,而是成为孤魂野鬼,看着那对有情人圆满成婚,仿佛进行一个完美的大结局。
然后她再一次回到自己刚成为质子进入北越的时候,过程中循环往复,死在那异姓王的命令之下。
次次死次次活,一遍遍重复,开头永远是在这北越皇宫里,结局永远是在西叶镐都的街头上。
随暮晚能拒绝的“任务”很少,准确来说,能够改变导致她最终下场的所有关键节点的时刻,她一概无法更改。
即便她心里什么也不想做,那些事情也要推着她走,甚至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意识,会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咽喉,牵引她的四肢,带着她一步步走到那三尺草垛。
千夫所指,万世骂名,统统都该女帝厉怀来背,赞誉之说,她半点不曾体会过,更可笑的是那个“怀”字的理由——她是女子。
用女子之身磨灭她所有的功绩,又以女子之身给予他们高高在上的惋惜,连名姓都无。
所以,叫随意还是随暮晚,又有什么区别呢?
总归她逃不掉这样的下场,要日复一日如行尸走肉般倒数着自己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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