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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员迅速做出了动作，将飞船调整到自适应巡航模式。

太阳渐渐上升到地平线以上，哈里斯缓缓睁眼，望见云絮平静而柔软地铺满整个视野。

等飞船到达基地，将抗体交到徐以微手上，就算不能在短时间内实现量产，已经研发出抗体的消息也能让基地公民暂时稳定下来，一切都有转机，还好，不算太晚。

至于勖崇山……

哈里斯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在出发前，勖崇山找到了他，提前告知了在这次行动中的计划，由陆勖牵头博取姜显的信任，再由勖崇山一方派人施压，造成陆勖危在旦夕的假象，迫使姜显尽快交出抗体。

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路线发生了，可哈里斯没由来地觉得，这一切都太顺了，三条线彼此配合，一环扣一环……

哈里斯想不出任何纰漏或者是能够质疑的点，他望向近在咫尺的天际线，沉思良久，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将一切重演、复盘。

蓦地，他醍醐灌顶，“接通航空署，再次确认航空路线。”

飞船已经驶入既定航线，巡航中不需要人工驾驶，驾驶员正名正言顺地靠在柔软舒适地自适应座椅中小憩，突然被哈里斯郑重其事的声音惊得人整个一哆嗦，但优秀的职业素养让他仅靠肌肉记忆就完成了长官要求的任务。

但通讯频道并未有任何动静。

驾驶员又重复了几遍之前的操作。

见状，哈里斯有些不耐烦地催促，“我让你接通航空署，你在干什么？”

“报告检察长，无法接通航空署，通讯器好像是……好像是出故障了！”驾驶员的额头肉眼可见地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飞船是台无比精密的仪器，任何一项出错或是失灵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想象的意外。

“你说什么？！”哈里斯不可置信地瞪了他一眼，甚至想解开安全座椅走到驾驶位去亲自确认。

但当他将手放在解锁按钮上时，安全座椅没有解锁。

哈里斯以为是自己按错了，甚至又按了几下，直到一口冷硬的枪管抵住他的后脑勺。

紧接着剧烈的枪声在耳边炸响，雨花般的子弹扫射整个操控台，碎屑尘埃伴随着电光石火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哈里斯无法转头，他眯起锐利的双眼，透过操控台前支离破碎的玻璃镜面，猝不及防地看见陆勖，瞳孔骤然紧缩。

机舱开始猛烈颤动，舱内的各类仪器开始发出警报。

驾驶员的后脑勺也被枪怼着，听到有人在身后催促道，“想活命的话，马上稳定飞船！”

连续射击彻底摧毁自适应巡航系统，想要不坠机，就只能人工驾驶。

驾驶员被刚才的扫射吓破了胆，慌慌张张地把手放在了操控杆上。

职业素质战胜了生理恐惧，飞机很快便在人工干预下恢复了平稳，各类警报器也偃旗息鼓。

“照着航线图开！”背后的人重重抵了下驾驶员的太阳穴。

哈里斯瞪圆了眼睛望着显示屏上的经纬坐标。

偏了，航线偏了。

这根本就不是回方舟基地总部的路线！

“陆勖！”哈里斯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听话。”

“把抗体给我。”陆勖眼神冰冷，没有一丝表情。

“做梦。”哈里斯从牙缝里挤了两个字，他十分不喜欢有人拿枪指着他，特别是在刚才已经被一个不知所谓的蠢货拿枪指了老半天，现在又被拿枪指着，不爽到了极点。

陆勖并不跟他废话，直接上手去抢放在哈里斯里侧的金属箱。

哈里斯同样不甘示弱，只见他将座椅瞬间调至后仰，陆勖的速度极快，哈里斯也不遑多让，抬脚踹向陆勖，逼人的锐风扑面而来，alpha敏锐的本能让他下意识抬枪去挡——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