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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到家了,也该和老婆孩子平平安安的重逢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和柳老哥再重逢是在敬老院。
那日电视上的记者正在采访一家敬老院的负责人,那家敬老院的老人全是当地村民从战场捡回来的受伤老兵,他还和孙子感慨着那里的人心善,会有好报的。
却没想到,镜头一转,他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虽说他和柳老哥只见过一面,但那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可以忘记所有人,也不可以忘记柳老哥。
当时他便命人驱车将柳老哥接了回来,但柳老哥已经不记得他了,或者说不记得所有的人了。
他驱动着轮椅转到了一个房间,护工正悉心照料着一个老者,那老者口中喃喃“香叶”“香叶,金玉,银玉。”
老人知道,这是柳老哥老婆孩子的名字。
年轻人跟着爷爷追了过来,看着柳爷爷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您真打算让柳爷爷回去啊,我看那家人可不一定愿意。”
老人视线转过来,“你说什么?”
年轻人撇撇嘴:“人家可都改了姓不姓柳了。”
老人手指颤抖,“都怪我,怪我。”
若不是他,柳老哥怎么会背井离乡这许多年,又怎么会众叛亲离,孩子都改了姓。
他几乎要坐不稳住身子:“你还打听到什么了?”
年轻人不愿说,“爷爷,就让柳爷爷在咱们家吧,在咱们家还能多活些日子。”
老人手中的拐杖被狠狠地抽向了年轻人,“我让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年轻人猝不及防的跳起来,边跑边嚷嚷:“不信你去问,柳银玉已经死了,几十年前就发烧病死了,柳金玉改名叫木金玉。”
老人停了手,干瘪的眼眶中涌出大颗的泪水:“几十年前发烧死了?怪我,怪我,都怪我,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是我对不起柳老哥,都是我——”
年轻人被吓了一跳,“爷爷,这怎么能怪你,发烧病死的和您——”
年轻人突然住了口,爷爷常和他讲几十年前那粒发烧药的故事,现在想来——
“你回去吧,我想和你柳爷爷单独待一会儿。”老人道。
他背过身不让孙子看到自己老泪纵横,他那干枯的手覆盖在了柳老哥的手上,那只手还缺了一根手指。
据说,因为这根手指,柳老哥才保住了一条性命,被村民从战场上救下来他时,浑身都是血淋淋的,还非要紧紧护着胸口的那块破布。
他知道,柳老哥是想家的。
年轻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安安静静的回房间,手机弹出了订阅通知,玄学大师F正在直播中。
但他现在没什么心情,之前他也预约了大师的连线,但是那边说排到了明年,他没什么耐心,就算了。
随便打开一个游戏,打起来也是心不在焉的,柳爷爷那么好,那家人怎么能这么做呢。
手机弹出了通话提醒,是一个京市的陌生号码,大概又是什么诈骗电话,他点了拒绝后,继续打游戏。
但那个电话又来了,他本就心情不好,这下更烦了,游戏还因为他的分神输掉了。
“艹,别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他骂骂咧咧的按了接通,莫名的火气正无处发泄。
还不等他输出,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熟悉,“请问是姬如弈先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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