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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斗上是燃烧的红色蜡烛,那些便被放在了门口。
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双手捧着一张红色哭脸帕,那哭脸帕将新娘的脸部整个盖住,她就这样被人扶着,晃晃悠悠的缓缓从那低矮的小屋中走出。
她边走边哭,身上被缠了零零散散的红色床单叠成的布条,或者叫做挂红,就像是被精心包装好的礼物。
那小屋的门槛极高,几乎要到新娘的膝盖,她费劲的从里面踏出来,双脚便正好落在了那方斗之中。
红烛摇曳,滴滴蜡泪滴落,新娘拉长了哭腔,悲悲切切的在吟唱着听不懂的方言。
【我靠我靠我靠,我鸡皮疙瘩要起来了,谁懂啊大红衣服配上褪色的老旧木屋,加上这种哭腔,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怖,这就是中式恐怖吧】
【这确定不是陋习吗?词里字字句句可都是把女孩当做物品要给男方啊!女生出生在这种地方,可真是完蛋】
【太恐怖了,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封建糟粕在吃人,可见从前的女子都是盲婚哑嫁,离开家里,前途未卜,不哭才怪】
【咱就是说这个婚非要结不可吗?社恐已经慌了,我唱歌跑调还忘词,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不用结婚了?】
【听她唱的我好想哭啊!只有结过婚的才懂吧,字字句句唱的都是心里话,那种心酸,唱的实在是太好了】
新娘的声音嘶哑,是那种真切的悲痛,“你生来是个带客人,
我脚踩楼梯台,步步都是离娘鞋。
我脚踩楼梯步,步步都是离娘路。”
这时的礼乐声已经极大,有鞭炮和礼花,噼啪作响,空气中顿时布满了火药的味道。
院内院外站满了人,他们脸上的表情极为愉悦,互相恭贺着站在路的两旁。
新娘的哭泣被这笑声淹没,这一喜一悲,越发显的氛围诡异。
新娘一路被送上了车,小男孩飞快的跑过去,把手机递给了新娘。
直到这时,直播间的观众才彻底看清了新娘的样貌,这也是一个清秀的姑娘,只是眼睛哭的红肿,妆容也花了不少。
她把哭脸帕放在一边,被跟妆师捧起脸,又仔仔细细的描摹过。
她冲着镜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声音还带着沙哑的质感,“不好意思主播,让您久等了。”
她是少数民族,特有的出嫁仪式十分繁琐复杂,除了结婚当日的哭嫁之外,甚至还要提前几日去哭亲人。
那厚厚的哭嫁词她手抄了满满一本,结婚前几日,甚至比高考时还要紧张,那长篇累牍的歌词,比那离骚还要难背。
这种习俗的确是一种陋习,但她身在其中,却无法挣脱其中的束缚。
“新郎家不是你们族人?”南宫枫问。
新娘子摇头,“他不是,他也是一个少数民族,但和我并不是同一个,怎么了么主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与新郎是在外地读书时认识的,二人都是少数民族,家里的风俗习惯也很多,结婚这日的流程,是通过两家父母商量后,一而再再而三的简化过的。
在新娘家时,就遵循新娘家的风俗习惯,在新郎家时,则要遵循新郎家的风俗习惯,现在新娘已经完成了她的的流程,接下来则是新郎家的流程。
双方的家庭住址几乎跨越了大半个华国,新郎怜惜新娘,便举家早早的来到了新娘家这边,租了附近的一个小院,当做临时的新家。
反正年轻人结过婚后,还是要去大城市的,在家乡买房压根没有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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