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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启澜喜静,偌大一座庄园坐落于郊区。
镂空雕花大门对开,左右两侧绿茵深浅不一如棋盘分布,灌木错落有致,精心修建成棋子形状。
宽敞路面向前延伸,经中心喷泉绕成一个圈,分别通往两幢建筑。
宋延琛在主建筑前停车,一把揽过她怀里的玫瑰,叫她下车。
左枝磨磨蹭蹭,终于还是抵不过他的死缠烂打,下了车。
整座庄园,由外而内都充斥着纸醉金迷的奢侈感,屋内更是富丽堂皇,随便一个小物件都价格不菲。
国外这几年,顾启澜把能卸的担子都卸了,静养许久,肉眼可见的神采焕发。
华发梳得整齐,眼眸明亮,一袭讲究的手工西装把人衬得儒雅。
对比之下,衣着随性休闲的左枝,有点挺不直腰板。
好在顾启澜没置喙她的衣着打扮,只笑着调侃:“幾年冇見,又靚咗喔!(几年不见,你又漂亮了!)”
左枝尽量松弛脸上肌肉,莞尔一笑,回:“多謝。”
午餐吃的是口味清淡的粤菜,顾启澜特地让人给她炖了十全大补汤。
“我知你哋好難先喺埋一齊,都知你哋嘅决心。(我知道你们很难才能在一起,也知道你们的决心。)”
他把筷子往旁边放,双手交握搭在桌上,两只拇指不时点碰一下,看着他们,语重心长说:
“我年紀大咗,都冇咩心願,淨係希望大家可以平平安安,和和气气,好似而家咁,坐喺屋企食餐饭。(我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心愿,只是希望大家可以平平安安,和和气气的,像现在这样,坐在家里吃顿饭。)”
左枝听着,偷偷瞄一眼对面的宋延琛。
他懒散坐在椅上,衬衫袖子捋上去,露着两只遒劲的小臂,正漫不经心地剥着虾壳。
触及她视线,他看回来。
顾启澜唤她:“左枝。”
“啊?”
“其實我都幾鐘意你噶,(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顾启澜说,“如果你都鐘意我屋企個衰仔,趁我仲未死,可以做你哋嘅見證人,不妨搵個時間,一齊傾下結婚嘅事。(如果你也喜欢我家这个臭小子,趁我还没死,可以做你们的见证人,不妨找个时间,一起谈谈结婚的事。)”
一块干净完整的虾肉,被他赤条条地剥出来,宋延琛蘸了点酱油,狗腿地搁进顾启澜碗里,“人哋麵皮薄,你咁講,佢點答你吖?(人家面皮薄,你这么说,她怎么回答你呀?)”
顾启澜笑出声,边拾筷,边打趣:“屋企人唔好怕丑。(家里人不用害羞。)”
左枝的脸是热的,闻言,脖子根都跟着滚烫。
吃过午饭,顾延琛缓了下,要去睡午觉。
左枝在国内还有行程安排,宋延琛开车载她到机场。
她吹着风,发丝在飘,手里揉着一片玫瑰花瓣。
鲜红汁液沾染指尖,她小声低声:“你都还没跟我求过婚呢,怎么就快进到结婚了?”
“但是,压在心里的那座大山,移走了,不是吗?”他一语道破。
左枝微愣,嘴角勾起,笑了。
*
今年的5月 28日,左枝22岁生日。
无论是微博、某书还是其他网络平台,清一色飘着“枝爷生日快乐”。
甚至有粉丝为她豪掷千金,买下最金贵地段的广告位,高楼大厦的LED巨幅显示屏,循环一天播放“祝左枝生日快乐”。
宋延琛是前一晚回来的,问她要不要办一个生日趴。
左枝嫌麻烦,没办,与他小别胜新婚地窝在房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入夜,骤雨倾盆而下,沙沙雨声与黏腻水声交织在昏黑卧房。
吻到快接不上气了,心脏快跳出胸腔了,脑袋被搅成糨糊了,他终于舍得放她喘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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