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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意想不到。
乌遥想笑,却没有力气。
她太累了,累到神识恍惚,好像在此时回到很多个时刻。
第一次使用灵根。
第一次走出玄淼门。
第一次毒疗,第一次月评。
还有……第一次失去朋友和亲人,以及在玄淼门的第一夜。
她能感受到血液一泵一泵地流出心脏。
就像是多年前醒来的那一刻,这些带毒的血液流入她的身体一般。
远处雪山尽头,天光破晓。
在白雪覆盖的山峦里,埋葬着她的母亲、朋友,更多不知名的人。
以及乌雁竹。
那夜她思绪芜杂,心燥不已,于是在灯下摊开纸张。
并无多少字眼想要留下,她去意已决,不过是想到哪就写到哪。
雨声簌簌,她听雨提笔——
雁竹,请不要误会,我并不害怕。
这并非一时突发的事,我早已用数年时间做好准备。
我曾以为自己孤身一人,直到与你在黑暗中跨过漫长时光牵起手,发现你我站在同一条河的对岸。
你走了,我沿着湍急水流渡过去,爬到你从前的位置。
等我回头望向漫漫长河,才晓得这实在是一段孤独的路、一个孤独的地点。
有人蒙上眼睛,视而不见。
有人捂住嘴巴,缄口不言。
有人惧怕黑暗,于是将自己变成黑暗的一部分。
而我,我同你一样,挣扎着,呐喊着,奔跑着,想要活下去。
不要苟且地活下去,要挺起胸膛,骄傲地站在太阳底下,活下去。
这一路跋涉,我有许多不解。
不解黑与白,对与错,是与非,到底是一成不变的标的,还是人手中的武器;
不解命之一字有何魅力,引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不解世界为洪流,我若逆行,可否能找到出处。
那时她烧尽这封信,仿佛听见雁竹问:“你可想好了?”
她回答:“想好了。”
若是这些不解得不到答案,那就让她成为答案。
若是此处只有黑夜——
那就让她成为划开黑夜的那把刀。
晨光微熹,飞星宗的高山上,小弟子吓得快要尿裤子,打着抖急声喊:“师兄……师姐……快来啊!”
他面前,半刻钟前尚还完好的星盘竟然碎裂成块,半分星光的影子也看不着。
飞星宗弟子们奔向山崖,围绕在破碎的星盘前,挠着头:这下该怎么和宗主长老们交代?
云州的院落中,蓝空抬起手。
经脉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然而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他手上不属于自己的灵力消散,呼吸也感受几分自由。
他撑起身子往外看,凡界雨停,空气濡湿,远处有雾。
似是要放晴。
雪竹居中,灵石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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