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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遥独自走向林道。
却听见有人忽然以灵力传声,用着很是细微的声音,叫了她一声“乌遥”。
那声音她白天还听过。
乌遥抬头,只见玄服青年正蹲在树梢,树叶层层叠叠,将他遮得严实。
他有意隐匿气息,一双眼睛却亮得不容忽视,正直直地看着她。
乌遥对百里川眨眨眼。
百里川便懂了她的意思。
于是他在枝叶层叠的树梢无声跳跃,她踩着碎石子铺就的道路缓步而行。
在月光也照不到的角落,进行一场密谋的并肩散步。
乌遥忽然想起儿时也玩过简陋的玩具,两个杯子,一根毛线,就能串起全世界最简陋的电话。
现在灵力就是那根串起杯子的毛线。
真是好奢侈,其他人都不舍得这样乱用灵力的。
“我刚刚……无意中看见了。”百里川用灵力传话,“他为什么要打你?”
乌遥为自己捆好系带,掸了掸狐裘,让自己变得如平时一样整洁漂亮,漫不经心回他:“因为我很不听话,擅自变得厉害而没有告诉他。”
她笑了笑,“吓到你了?”
百里川只沉默瞬间,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本来不该如此,他是你的父亲,父亲不该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乌遥冷声说:“从血脉上来说,他的确是我的父亲。但若要真正说起来……哼,我可从没希望要他当我的父亲。”
百里川又说:“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打你。”
乌遥抬起下巴道:“我有最强大的血,挨鞭子的那点痛对我就像挠痒痒。然而要是我为那一鞭子而感到难过,又或者因为那一鞭子想要服从于他,那才是真正输给了他。”
父女之间也有输赢。
乌淳从一道又一道鞭痕里得到上位者的满足,直到目前为止,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
每一鞭子都是胜利的号角。
也是让他在一次次输给乌瑛后,依然能够沉醉在自我满足里的麻药。
药劲太大,以至于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鞭下曾经孱弱少女长出爪牙,将他啃噬殆尽。
但这些事,应当离百里川很远很远。
他虽没有父母,但百里无忧待他也如长孙,其他长老也对他青眼有加。
若不是今天恰好来到这里,像玄淼门这种烂摊子,想必他一辈子也不会看见。
乌遥便不想往下说,只问百里川:“你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百里川听出乌遥不想同他详说,脚步放慢,声音也低了些:“我听说很多人都来了长老院,本来想找乌苓,将那身衣服送还给他,但并没有遇见他。”
乌遥“喔”了声。
今天这件事本就与乌苓无关,也与其他弟子无关,叫他们过来,不过也是乌淳羞辱伏家人的小心思罢了。所以方才其他人走得早,留下她接受长老的问话。
她了然,又道:“那个你再寻个机会交给苓哥哥吧,就不要给我了。这里有人盯着,被看见可不好解释。”
百里川应了声“好”。
林道已经快走到尽头,道路开始敞亮起来。乌遥停脚,对林间吹出一声长哨。
她随口问百里川:“你的复赛在后天?”
“是。”
“有人指定你做对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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