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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交颠簸的过程中,少女那颗小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点往下掉,秦饶手机也不玩,就这么看着。
似乎是等着看她睡得这样熟,一会儿摔下座位的好戏,亦或者是心底隐隐期待的另一个结果。
乘客挤满了车厢,混着汗,油炸食物和劣质香水的气味,前面还有个扯着嗓门打电话,是秦饶从前多待一秒就受不了的环境。
但今晚,他耐性好得出奇。
终于,在司机又一个拐弯后,那脑袋落在了一个宽阔的肩膀上,然后再也没再动了。
少女的呼吸轻,带着一点温热,洒在他脖颈,像是身体里过了道电,带来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她身上的气息也缠绕了上来,很干净的铃兰花香,明明很淡,却足以为他将车上其他乱七八糟的气味都屏蔽掉。
“啊司机!不好意思啊,我坐过站了!能停一下吗?”
大妈的一声喊惊醒了黎央,一开始脑袋还睡得有点懵,过了两三秒,意识到自己正枕在秦饶的肩膀后,人吓了一大跳。
她忙不迭坐起来,又很奇怪他竟然能容忍了她这样的行为,转头去看。
少年眼皮阖着。
原来也是睡着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上又一阵发烫,她还没有靠在男生肩膀上睡过,何况那个男生还是秦饶。
就还剩一站就要到了,黎央干脆站起身,背着书包费力地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条小通道。
她的座位很快坐下另一个人,秦饶瞬间睁开眼,那阵温柔的铃兰花香随着她的离开消失不见。
窗户拉开,夜晚凉爽的风吹进来。
他拿出手机,按开,屏幕亮出的光照着少年泛起一点红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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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周一到周六正常上课,遵循教育局的规定,周日上午是自愿的自习。
说是不强制,但这半天老师会讲这一周练习里的一些错题,大家心里抗拒,大多也会老老实实来学校。
但这老实的大多数学生里,显然不包括秦饶和陈卓阳,方俊那两个。
步行街新开的一家潮玩馆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室内游戏,保龄球,射箭,飞镖,桌游,台球,甚至还修了个滑雪场。
陈越阳和卓俊两人拿着飞镖,咻咻咻地射了半天,发挥最好的一次也只是射到最中间那一圈。
“饶哥,你再给我们演示一次你是怎么射的啊?”卓俊把一只绿色飞镖拿到秦饶跟前,笑得谄媚。
秦饶拿过,走到投镖的那条白线前,左手的指骨捏着尾端,神态和姿势都极为放松,嗖的一声,飞镖被投出去。
稳稳地扎在正红心的点上。
陈越阳和卓俊两个佩服得五体投地,又是竖大拇指又是大吹特吹饶哥牛逼,然后继续研究怎么射中靶心。
秦饶走到后面沙发区,找了个最偏的空位置坐下,鸭舌帽往脸上一盖,闭眼打算睡会儿。
刚酝酿出了点睡意,后面的沙发来了一群人坐下,叽叽喳喳吵得很。
“今年实验校花评选好难选啊,我真不知道这两女生投谁。”
“投夏露浓啊。”另一男生道:“上回你们学校校庆,我去看了,这女的穿条长裙在那儿跳舞,腰扭得和水蛇一样,我好几晚做梦都是她呢。”
这话里的深意很明显,男生互相交换一个猥琐眼神,在场的女生则装作听不懂的单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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