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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恂道:“右昭仪处处周至,不愧为后宫之表率。”
客套间,元钰却一声未发。李氏心下觉奇,转头瞧元钰,只见其正目不转睛盯着元恂身侧的高融,一副如痴似醉之态。
元钰如今寡居宫中,李氏何等精明之人,见此情景,心下了然。轻拉元钰衣袖,李氏望着元恂,道:“这芒种时节依了民间之俗,太子当设宴款待姑舅。今日赶了巧,公主既与太子相逢,吾便替公主向太子讨盏酒吃,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元恂虽不知李氏... -->>
知李氏用意,却是贪酒之人,平日里因君父多做约束,纵是于自己府邸之中亦是偷偷饮宴。此时闻李氏之言,元恂籍此机可开怀畅饮,自是欢喜应下。
李氏转头笑对元钰道:“公主不妨往太子府中小聚,以慰太子仁孝之心。”言语间又递了眼色于郑荞:“吾不便往太子府中相伴公主,便劳烦右孺子与中庶人尽心侍奉公主左右。”
郑荞本就聪明之人,这二年于宫中又学得察言观色。瞧见元钰神情,又闻李氏如此言语,郑荞心中已猜得几分。望着李氏,郑荞笑道:“右昭仪安心,妾这便回府张罗夜宴,定当令公主尽兴而归。”
待元恂等一众人等离去,李氏见元钰已无心赏花嬉戏,于是籍口事务繁忙,只与众女眷一道食了些糕点,便草草了事。
只申正一刻,太子府中便有内侍入宫来请元钰赴宴。元钰本就颇有姿色,现下里又极尽装扮之事,望之桃羞杏让,明艳十分。
元恂经郑荞点拨,亦知了李氏用意。夜宴之上元恂以海碗饮酒,不几碗便道酒沉脑困,欲往内殿歇息。
待向元钰致了歉,转头望着高融,元恂吩咐道:“中庶子,你好生替吾待东,切莫怠慢了皇姑。”
高融虽不惯交际,然元钰为皇帝一母胞妹当朝长公主,高融亦是不敢疏待。
正殿之内,歌舞退去,只余高融与元钰相对而坐。因了太子有嘱,高融举起杯盏,道:“臣敬彭城公主,愿公主万福金安。”
元钰上下打量高融,道:“吾听闻中庶子文武双全且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高融道:“公主谬赞,臣岂敢当!”
元钰眼含秋波,娇声道:“中庶子何须自谦?此间只吾与中庶子二人,毋需居于常礼,中庶子倘若不弃,唤吾钰儿便可。”
高融闻言心内一怔,急忙忙垂首道:“彭城公主乃太子皇姑,臣不敢!”
元钰亦不以为意,忽地端起酒盏,起身近前。望着高融,元钰道:“中庶子如此言语,便是欲拒吾于千里?”
高融仍垂首道:“公主闺名只陛下与驸马都尉唤得,高融乃一下臣,又岂可犯此大不敬之罪?”
元钰自恃貌美,只当高融胆怯,于是道:“吾与中庶子一见如故,方令你唤吾闺名…莫说此间只你我二人,便是皇兄于此,此乃吾心甘情愿之事,亦不会降罪于你。”
高融此时方知元钰心意,一时间竟无以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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