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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便有近婢来报,鹏城公主入宫祭拜先太后,皇帝口谕令右昭仪往安息堂陪伴。
李氏闻讯,忙与卢郑二人话别,便起身离席往安息堂而去。
待李氏入了安息堂,只见元钰已跪于灵牌前焚香祝祷。
李氏接过内侍们所焚之香,于灵牌前跪拜,复又双手合十默默祝祷。
环丹与李氏心内默契,见状便领了随侍众人退出外去。
李氏先开了口:“公主入宫祭拜先太后,怎不着人先知会一声,吾亦好早些于此等候。”
元钰微微抬眼,淡淡道:“皇兄体恤,每每吾入宫便令右昭仪相伴,纵是吾不着人通报,右昭仪亦会知晓。”
元钰如今虽与李氏交好,却并未将其置于眼内。
元钰与皇帝一母同胞,且与皇族众人亲近,李氏欲登鸾位须借元钰之力。加之如今二人如一舟而行,纵是元钰言行之间倨傲无理,李氏亦不敢与之计较。
元钰言罢,李氏陪笑道:“陛下待公主至亲,自是事事上心。”
元钰向灵牌三叩首,方缓缓起了身。李氏见状,亦叩了首,起身随元钰于一旁席间坐定。
元钰将锡纸自几案上的乌漆盒内取出,边折金银锭边道:“阿母在世之时便喜洁净,洛阳新宫的安息堂较之平城旧宫的,更显整洁有序,乃你打理有功。那夜惊现冬雷,大祭司方可进言皇兄,得了令冯氏离宫之机。此些种种,许是阿母在天有灵,知你孝谨,故而助你登上鸾位。”
李氏亦与元钰一道折金银锭,待元钰言罢,李氏道:“打理安息堂乃吾分内之事,身为陛下姬妾,吾自当事先太后至孝…如今皇后虽迁往遥光寺,陛下却未下旨将其废黜,吾又怎敢奢想?”
元钰道:“皇兄定是顾念皇祖母,不得不保其母族声誉,故而未曾下昭废后。如今冯氏离宫,宫权尽握你手,登上鸾位不过早晚之事。”
李氏闻元钰之言,心内暗喜,于是又进言道:“公主倾力相助,方可令吾得此良机,公主情意,吾自是镂骨铭肌。只左昭仪与吾平起平坐,膝下又有两双儿女,且其得陛下偏爱,吾又如何与其相较?”
元钰摆了摆手,道:“若登鸾位,便是诸皇嗣嫡母,身后当配享太庙,受子孙世代祭拜。那再醮之妇媚惑皇兄,祸乱宫闱,又令阿母于天国受难,吾断不能容此德行之人夺了鸾位!你膝下如今有子悌,且有陇西公于前朝造势,吾与二阿兄亦会游说众兄弟姊妹相助于你…皇兄乃一代明君,虽被其媚惑,却亦知孰轻孰重... -->>
孰轻孰重。”
将手中折好的金锭置于几案之上,元钰嘴角微扬,又接着道:“吾听闻你与太子右孺子交好,如此你又可得了太子之力,更是胜券在握,又何须再生担忧?”
李氏迎奉道:“太子虽为国之储君,却到底年轻。唯公主有檠天架海之能,得公主之力方为吾之大幸。”
元钰道:“待你登了鸾位,莫要似冯氏那般桀骜无礼便好!”
李氏自是连声应下,二人便一道边折金银锭边筹谋鸾位之事,不在话下。
“一候水始冰,二候地始冻,三候雉入大水为唇。”展眼便是立冬时节。
元宏与太子元恂皆沐浴斋戒三日,于立冬之日辰正一刻,二人亲率三公九卿及大夫以上朝臣出宫城往北郊行冬祭之礼。
待礼罢归来已是未初一刻。御书房内,元宏对元恂道:“你如今摄政,便依祖制代朕赏死事。凡先人有死王事以安边社稷者,赏其子孙;有孤寡者,矜恤之。着少府卿佟文政随你同往,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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