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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公主可有何大碍?”

乔怀德本已得了李氏与元钰示意,自是知如何应对。此时闻皇帝相询,乔怀德垂首道:“陛下,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而总统魂魄,心在志为喜为惊,过喜过惊则伤心,脾在志为思,过度思虑则伤脾,肺在志则为悲为忧,过悲则伤肺,公主乃忧思过度七情内伤所致。”

毕竟一母胞妹,元宏虽因那日猜得禾滑胎许是元钰所为而恼怒于其,然此时闻乔怀德之言心中不免生了几分自责。

望着元钰,元宏满眼疼惜之情:“六妹何至如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事阿母至孝又岂能不珍惜自己?”

元钰弱弱道:“阿母于此世间只留下阿兄与吾,如今阿兄欲弃吾于不顾,吾存于此世间还有何意?”

元宏闻言心内动情,轻抚元钰面庞,道:“你乃朕至亲之人,朕岂会置你于不顾?”

元钰泪眼晶莹,望着元宏道:“阿母在天有灵,岂愿你我兄妹陌路?吾不敢奢求阿兄原谅,只求阿兄看在阿母的情分上,逢祭日允吾入宫拜祭。”

兄妹情深,此时元钰这般模样,又岂能不令元宏怜惜。望着元钰,元宏道:“日后你便如从前一般,不论何时皆可入宫祭拜阿母。”

闻皇帝之言,立于一旁的李氏心自欢喜。

第一百二十七回 惑君心(二)

御书房内元宏阅罢奏章,伸了伸懒腰,对三宝道:“走,咱们往永合殿去瞧瞧昭仪。”

三宝应下,正欲往门口唤人备御辇,便见羽林中郎将蒋银奇疾步而来。

得了皇帝示意,三宝便迎了蒋银奇入了内来。

待向元宏行罢礼,蒋银奇近前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言罢蒋银奇环顾四周,三宝自是会意,轻手轻脚带了众内侍退出外去。

元宏见蒋银奇如此,便知其有要事禀告,于是招手示意其近前,道:“你可是查得子恂之事?”

蒋银奇垂首道:“臣依陛下所嘱,派了兄弟快马加鞭往平城,起初西宫那些内侍们不敢道真话,待得知此乃陛下旨意,方告知太子于西宫之时关中侯贺铮鸣前往见驾,且奉了美酒佳馔于太子…”

不及蒋银奇言罢,元宏已转了脸色,道:“清明祭祖乃大祭之仪,当需沐浴斋戒三日,这贺铮鸣彼时奉美酒佳馔于子恂是何用意!子恂可有饮酒?”

蒋银奇见皇帝震怒,于是小心道:“那些随侍之人倒未言及太子饮酒之事,臣思忖着太子代君父行祭礼应知当须自律。”

元宏愠色道:“贺铮鸣乃贺赖氏嫡支长房,袭了关中侯旧年又做了其族宗长,朕虽未予其朝中实职,然俸禄封地一样未少,却不料其竟行此大逆之举。”

顿了顿,元宏又询道:“除去贺铮鸣,子恂还与何人有过交往?”

蒋银奇道:“陛下,除去关中侯便再无他人。”

元宏锁了双眉,道:“贺铮鸣虽受袭晋爵却无兵马粮草,倘若弑君之人乃其指使,纵是得手于其亦无利可图,难不成其所做只为迎奉太子而为,是朕所断有误?”

蒋银奇道:“陛下,臣还得了消息,太子出发平城前频频出入关中侯府,每每于宵禁前方才赶回太子府中。”

元宏面有疑色,道:“可知因了何故?”

蒋银奇道:“回陛下,臣正着人追查,现下里尚未可知,只有一桩,太子离京前两日关中侯亦携了家眷返平城…”

元宏略略思忖,道:“这贺铮鸣只为迎奉子恂则罢,倘若有不臣之心,其身后定有相助之人,着人沿途跟踪,切莫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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