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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情,不以长远为计,恐他日被李氏夺了后位,到那时冯氏更是痛苦百倍。

于是萧氏心内一横,对冯氏道:“皇后莫要再怨昭仪,她好歹亦是皇后名义上之阿姊,纵她再受宠,却难以危及您之后位。您现下里紧要之事,是防那李夫人起了贪念啊。”

冯氏当下止了哭声,恨恨道:“李氏这个贱妇,她若心生贪念,吾岂能饶她。”

萧氏摇了摇头,劝冯氏道:“皇后如今首要之事,便是要陛下解了您禁足之令,将治宫之权夺回。”

冯氏闻言,怒气不消,却亦感无奈道:“莫说父亲不在邺城,纵是在此又有何用。”

萧氏似成竹在胸,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现下里皇后该是时候论姊妹之情了。”

冯氏犹疑道:“你是要吾与那再醮女联起手来?”

萧氏点了点头,对冯氏道:“皇后计出而行,切莫再生犹疑之心。”

第五十九回 春庭月(一)

彭城公主元钰自安息堂内出来,已过辰正二刻。

青云见元钰一脸肃色,不知何故,又不便出声相询,只得默默近前。

青云欲搀扶元钰登辇,元钰却开口道:“吾欲往佛堂为阿母诵念经文,只你伴吾步行而往便可。”

青云急忙应下,又遣内侍们将轿辇抬至佛堂门口候着,方疾步跟上元钰,距其半步之遥而行。

元钰边走边道:“阿母在世之时,吾只孩提之年,记不得日常种种,却独独忘不得那年清明之际,阿母带皇兄与吾于宫城之中放纸鸢、打秋千,阿母一颦一笑皆印于吾心中,一日不曾忘怀。”

青云知元钰自幼逢春日便着内侍们悬长绳于高木,自己则着彩服坐于其上,令众侍婢为其打秋千,原是因了此故。

这许多年,青云伴元钰长大,又随其嫁入驸马都尉府,逢清明之时亦是伴其为先太后行祭礼,却从未听公主言及此事,亦不曾见其有过今日之神情。

青云虽心中有疑,亦只可默置心间,不敢言出于口。

只听元钰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言道:“吾记得那年冬日,不及立冬,便已落了大雪。晨起阿母带着吾于园内堆砌雪人,未及将那雪人饰以眼耳,便有几个内侍来将阿母带走,自此,吾再未见过阿母…”

青云闻元钰抽泣之声,疾步近前,将锦帕递于元钰,劝解道:“公主,虽说先太后已逝,可如今陛下君临天下,您与陛下皆又身安体健,先太后在天之灵亦能安息。”

元钰边以锦帕拭面,边抽泣道:“这种母子分离之痛,岂是荣华富贵所能替代。”

缓缓止了哭声,元钰继而又道:“这些年,吾之所以不愿为驸马生子养女,便是不愿有朝一日再受那母子离别之痛。”

青云本欲再进相劝之言,然此时见元钰如此动情,心知多劝亦是无用,只得缄口不语,默默相随于其身后。

待至佛堂门口,元钰着青云候于门外,便只身入了佛堂。

倚德苑内,待太医令梁世清为禾请罢脉,便向元宏禀告道:“陛下,自脉象而言,昭仪现下里已无大碍。只昭仪昨日才遭意外,故而此时因阴血衰少,阳气略显不足。”

元宏闻言,微微颔首,询梁世清道:“如你所言,该当何为,方可令昭仪无恙?”

梁世清闻皇帝相询,急忙忙答道:“昭仪因外伤所致,臣已着药丞将熟地、白芍、川芎、党参、黄芪、当归以水煎之,昭仪只需按时服用,再辅以侍医令推拿之术,定可令昭仪补气和血,止了亏损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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