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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拓跋宏示意其起身。高墉正欲谢恩起身,忽听拓跋宏问道:“令郎师承何人?”
高墉一惊,连连叩首,答道:“犬子无状,枉议朝政,是臣教子无方。犬子只请过开蒙先生,如今在家中读写杂书。”
拓跋宏笑道:“令郎见识不凡,才情胆识过人,来日必建非常之功。”
听皇帝如此夸赞,高墉心中如释重负,连连叩首。
拓跋宏摆摆手,示意其退下,高墉起身后退三步,方缓缓走出王帐。
高墉刚上马车,内侍便来传话,皇帝已着中书省拟诏,欲加封高融,令高墉回家准备明日接旨。高墉大喜,即刻让仆从先快马加鞭回家报喜。
待到高墉到家,阖府上下已欢天喜地。
第八回 圣驾至(二)
是日晨起,高府众仆便张灯结彩,似年节般热闹。高墉亦早早起身,焚香沐浴,等待圣旨。
已时三刻,门吏匆匆来报:“有中书舍人来降旨,请老爷、公子至门厅接旨。”
高墉忙携高益、高慧、高融至门厅跪接。中书舍人黄卓笑盈盈的入了高府,至北院正厅朗声宣旨。宣毕,高融上前跪接,并双手捧旨至香案,行三叩九拜大礼,方成。黄卓笑对高墉道:“高大人贺喜了,令郎前途无量啊。”言罢,亦不曾饮茶,便离开了高府。
送走黄卓,高墉长吁一口气,拍拍高融肩膀,道:“叔达,自今日始,你便是入仕了。从事中郎虽非高阶,却是陛下近侍官,日后你常伴君侧,行事要多加思量,切莫草率鲁莽。”
高融应声点头。高墉又转头对柳氏道:“往后你就过来和夫人、孩子们一道用膳吧。”
柳氏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便直直地盯着高墉,似在询问又似质疑。高墉见其这般神情,便笑着对柳氏点头示意。柳氏这才回过神来,连声答“是,是,谢主君。”
于高府做妾十几年,除了年节,柳氏与吕氏从未至正厅用膳,府中只有未婚子女方可跟着老爷、夫人同桌进膳。此刻老爷允其至正厅用膳,柳氏心内明白,这便是老爷予了天大体面。
“微雨潇潇,秋风习习,片片梧桐坠。翠叶藏莺,斜径陈红,妾应何处归。”窗下,禾边抚琴便吟唱。三个月来,禾日日抚琴谱曲,满腹情思皆化做了相思曲。
高玲迫不及待地到了后院,欲将高融入仕之讯告知于禾。入得后院,高玲便闻禾抚琴而歌。
高玲放缓了脚步,继而立于院中不再入内。与禾相处近一年,高玲亦慢慢了解禾,其亦知禾心内苦楚,却无可奈何,汉家女子,在家从父,出门从夫,纲伦不可逆。
“二小娘子,怎得不入屋内?”汪氏自厨房端了一碗粟米羹出来,恰巧瞧见高玲,便问道。
高玲颇觉尴尬,笑了笑道:“方才闻嫂嫂抚琴,不想扰了她。”
汪氏笑道:“二小娘子快随我一道入内,我给您也盛一碗。”
见高玲与汪氏一道入了内来,禾起身离了琴案,过来拉着高玲的手,道:“阿妹来的正好,我昨日摆了个棋局,便待你来解了。”
高玲一听解棋局,忙不迭摆手道:“好嫂嫂,就饶了我吧,那次为解你棋局,害我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用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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